阳光,古琴立在角落,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光看屋子的陈设,丝雨有些摸不透这屋子的主人是男是女。
她扶着床柱,慢慢的起身。身体还有一些虚软,丝雨略喘了喘,提起一丝力气,挪到了门前。房门被缓缓打开,满眼的花团锦绣伴随着灿烂的阳光闯进丝雨的眼底。丝雨一时有些不能适应,抬手遮了遮眼。一道清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十分的安然闲适:“你这么快就醒了?过来喝杯茶吧。”
丝雨放下手,眯着眼定睛看去。院中的紫藤花架下,有一道银白色的身影正悠然的坐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她。只是这个人面容让丝雨好一阵纠结,额,这个人他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呢?丝雨凝望着花架下那个人的脸,迟疑了半天,却不敢上前。上次那个花妖的事还历历在目,那种低级错误,丝雨觉得,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好像看穿了丝雨的心思,雌雄莫辩的精致容颜展颜一笑,那人淡淡的拿起手中的茶亲啜一口,抬眼道:“论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叔父。”
原来是男人!丝雨长舒一口气,扶着门框对这个便宜叔父虚弱道:“哦,那个,叔父你来扶扶我吧,我脚软。”
男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起身过来扶她。纤长的手轻轻伸出搀着她的手臂,一股幽香便醺醺然的钻入鼻孔。丝雨抬眼看了看这个精致的不像话的男人,只觉这满园的花团锦簇在他面前也失了三分颜色。二人分花拂柳的慢慢回到紫藤花架下,各自落座后,丝雨感激地对男子一笑,然后柔声致谢:“多谢叔父搭救,叔父刚刚那样说应该是家父的故人了,只不知叔父尊姓大名,与家父有何渊源?”
男子笑得温柔,一双凤眼微微的眯着,斜飞入鬓的眉趁着如墨的发鬓,丽得晃眼。“梦姬把你教导的还算不错,你父神和母妃可以宽心了。”他抬眼看向丝雨身后,目光悠远,似是想起了许多往事。丝雨不敢出声,等他的下文。过了一会他收回目光,伸手拂落丝雨肩头的几朵紫藤花瓣,轻声继续道:“我与你父神算是旧年的相识,我叫白泽。”
丝雨猛然间有些恍惚,白泽二字像惊雷般回荡在耳际。踏破铁鞋无觅处,她心心念念要找的白泽竟然就端坐在她眼前!丝雨定定地看着白泽,眼睛里的情绪汹涌的几乎要扑出来—为了寻找他,她经历了多少波折,受了多少委屈。眼泪就那样无法控制的奔出眼眶,丝雨突然孩子气的大声哭了出来。
白泽起先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便有些了然的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拍了拍丝雨的背。丝雨实在难以控制情绪,索性伏在白泽身上哭个痛快。大片的水渍浸湿了白泽精致的衣襟,白泽在她头顶叹息一声,温和道:“你这个样子只会让在乎你的人更加心疼,丝雨,你本不该这样任性妄为的。”
白泽一直轻轻的拍着她,舒缓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幼时梦姬哄她入睡的情形。她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丝雨慢慢抬起头,看着白泽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衣衫,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白泽不以为意的扶了抚衣襟,轻轻的笑了一声。这声温和的笑,让丝雨落寞的心暖了过来,她看向白泽,满怀期待的问道:“叔父,我的父神母妃是谁?我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你的父神是雨神玄冥,而你的母妃是云师屏翳。他们是上古时代的神诋,早已应劫而逝。至于你之所以会失忆,是因为千年前你跳下了堕仙崖,神体尽毁,险些魂飞魄散。索性第十代炎帝谷樵拼死跃下堕仙崖,抢回了你的魂魄。他向西天佛祖求得了一粒频婆果,为你重塑了肉身,又将你养在归墟水灵中足足百年,这才盼得了你的重生。”
谷樵和梦姬苦苦隐瞒的秘密竟这么轻易的从白泽口中说出,丝雨一时有些难以消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频婆果,归墟……几句平淡的话语,包含了一段如何心酸的过往?那么方才那个绵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