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光明正大地和我说在明处?”
厉娇娆现在又气又怒,没想到卢妃仙子反而来质问她,她心中越发怀疑是他们一起做了圈套来戏耍自己,心中急怒,一口血喷出来,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卢妃仙子娇嗲地笑道:“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娇滴滴的小美人似的,说着说着话,也会晕了?”她说着瞥了一样卫离:“卫帮主,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到再见之期,一起都会水落石出了。”她说着话,衣袖轻挥,将幻雪宫侍女的穴道解开,一挥手,带着她的手下离去。
没有人去拦阻她们,因为幻雪宫是邠国的护国圣教,如果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会涉及到两国的邦交,卢妃仙子又没有在这里杀人放火,所以不能强留她们,何况卫离和秦谦早已经商量过了,要想目光长远,就得网开一面,这样才能把真正的大鱼吸引进来。
长春帮的弟子已经进来,将议事厅清理干净,把那些红衣蒙面人都抬了出去,厉娇娆已经晕厥,印无忧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抱起了晕倒在地的厉娇娆,幸而厉娇娆只是一时急怒攻心,并无大碍。
卫离招呼来四个仆妇,将厉娇娆抬上软床,抬到外间休息,又吩咐人去抓药煎药,然后才向澹台玄抱拳:“澹台先生,令徒印无忧受人钱财,杀了我们前任扈帮主,江湖上师仇如父仇,这个仇卫某如果不报,无法向帮主的在天之灵,和帮中的诸位弟兄交代,不过现在厉教主身体有恙,卫离不屑趁人之危,所以请澹台先生盘桓几日,等厉教主身体无碍,卫某要和令徒了解这笔旧账。”
旧怨可消新仇散
红日初透,气朗风清,好久没有这样的高天丽日,连空气里都飘散着阳光的味道,温暖而芬芳。
长春帮图苏分舵的每一间房子里边,所有陈设都相去无几,简单古朴,令房间看上去阔朗爽清。
厉娇娆躺在床上,昏沉未醒,身上盖着蓝花细布的被子,已经服过药,此时双目紧闭,脸色转圜过来,呼吸匀畅,好像熟睡一样。
澹台玄动作娴熟地厉娇娆施针,免得方才那股急怒之气,郁结于心,金针过穴,可通淤阻。
印无忧就站在旁边,看着澹台玄轻轻捻动银针,然后轻轻刺入厉娇娆的穴道上,澹台玄的神情特别专注,脸上没有嫌恶和憎恨,仿佛厉娇娆不过就是一名需要医治的病患,她和澹台玄之间没有任何的恩怨。
阳光照在澹台玄的脸上,发上,印无忧有些发呆地看着他,岁月沧桑,早生华发,他从来没有如此专注的看过澹台玄,如今距离如此之近,印无忧看到澹台玄鬓边的白发和额上的皱纹,好像这半年多的时光,就催促澹台玄苍老了很多。
此时此刻,印无忧感觉澹台玄特别亲切,那是一种从来都不曾体会到的亲切感,又感动又温暖又有些酸楚,他拜澹台玄为师,本来就是一场意外,是列云枫存心安排挤兑,他自己一直奇怪为什么就听从列云枫的摆布,只是因为入了玄天宗,就可以天天看到了澹台梦吗?到了现在,印无忧恍然明白,他肯留下来做玄天宗的弟子,其实还是渴望那种亲情和温暖。
地位、权势、财富,这些东西虽然充满了诱惑,可是人一生一世,不能只为这些奔波劳碌;师徒、兄弟、朋友,这些真挚的情感虽然千金难遇,在人生中都不可以或缺。
印无忧心中有千言万语,对澹台玄充满了感激,但是感谢的话都堵在心里,噎在咽喉。
收针净手,澹台玄回头见印无忧在发呆,心中猜想这孩子是因为父母之事难以释怀,说来也难怪,印别离的自负阴骘,厉娇娆的偏激狠毒,两个人之间又有纠结不清的恩怨,为人子女者,实在为难。
澹台玄的手轻轻抚在印无忧的肩头:“你心里在怨她吗?”
犹豫了一下,印无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