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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十分干脆,厉娇娆心一横:“好,无忧,如果你坚持要去,娘也陪着你一起去!”
无边寒色暗小楼
到了望江楼的时候,天色渐晚,红日沉山,皎月东升,挂在山坳之上,格外的幽寂静谧。
这一行人中,独独缺了厉娇娆,在临行前的最后一刻,厉娇娆改变了主意,还特地告诉印无忧,自己跟着前往,终是有诸多不便,秦思思可以去,是因为秦思思本来就是谢神通的女儿,和玄天宗有些密切的关系,自己却不同,自己手里还握着一个焚心教,就这么去了,一言一行,都要代表焚心教的观点和立场,那样一来,传到别人耳中,人家长春帮和玄天宗的事情,他们焚心教掺和在里边,算怎么一回事儿。而且她更怕自己的言行为儿子印无忧带来困扰。
所以虽然不舍,厉娇娆还是没有跟来,印无忧心里自然明白母亲的苦衷,何况此次之行,吉凶未卜,他也不希望母亲跟着他涉险。
欺霜压雪般灿烂银色,在皎皎如霜雪的月光下,闪动着柔和的光华。真的好像是精致的楼阁之上,积满了常年不化的积雪,在水银一样流淌的月色之下,益发显得雪色流动,银光熠熠。
大家驻足一片开阔的平地上,借着清寒的月色,可以隐隐看到约有十丈远的地方,望江楼瑶殿仙宫相仿,立于千仞绝峰之上,流云四合之畔,真是鬼斧神工,不知道当初如何建成。
因为是冬季,这高峰绝顶之上,异常地寒冷,空气也显得稀薄,幸好大家都是练武之人,体魄健硕,异于常人,如果是普普通通的人,爬到这样高的地方,恐怕已经无力行走了。
别人尚没有什么感觉,唯独澹台梦已然冷汗湿透,连额头上都是细细的汗珠儿,额上的短发早已经湿成一绺儿一绺儿,软软地贴在额头上边,幸而是夜间,她偷偷擦拭了几次,避过别人的注意。
她自知身体每况愈下,体内那股莫名的阴邪之气已经渐渐不能控制,好像是勉强压住的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喷发出来。
心,狂跳不止,眼看就要蹦出喉咙了,可是澹台梦隐而不发,不愿意拖累大家。
列云枫的手,悄悄地握住澹台梦,手心里边的火热慢慢暖透澹台梦的寒凉,她感觉到从列云枫的掌心里边,缓缓传来的真气,这股气流好像一条流淌的火焰,顺着她的手心,慢慢游弋在她周身血脉里,从开始的灼痛难忍,到最后暖气馥馥,四肢百骸,无不舒泰,原来体内那股万年寒冰一样的刺骨凉意,竟然缓解了很多。
列云枫看到澹台梦勉强支持着十分辛苦,又不愿意被别人看到,才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将自身的内力输给她,大家都站在这里遥望着望江楼,就是看到他们手拉着手,也不会想到别处去。
隐隐约约,望江楼里边传出丝竹之声,若隐若现,时断时续。
澹台梦低声笑道:“当年汉武帝金屋藏娇,可惜不过经年,那金室就变成囚牢,长门恨赋,有人看来字字皆是血,有人一目十行弃之不顾,不知道这座银楼里边,又会有什么玄机,里边的主人,又会有什么际遇。”
列云枫笑道:“金屋藏娇,银楼藏妖,姑姑不是说了吗,这里边住的一定是个妖孽,不然谁会把这么多银子明晃晃地摆出来,就是要弄出个排场来唬人,也不会如此地炫耀。”
哗啦一声响,动静不是特别大,但是在静寂的夜里,穿得格外远。
只见望江楼上窗子应声被推开,一个女子探出半个身子来,一张清丽如画的脸,头上戴着雪白的貂皮昭君帽,领口处也围着一条貂皮围巾,她身上披着银丝团花的金红羽缎绣氅,袖口领口上都出了雪色风毛,她手里还端着一只酒杯,双颊泛红,不胜酒力,看到远处这些人,回身招手,又见有两个侍女打扮的少女过来,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