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开她与盛宣煜的恩怨似乎他也没这个能力。更何况正如她所说,案子的了结是现在最重要之事。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东来铁铺。铁铺看上去和以往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因为发生了凶案,铁铺大门紧闭,周围的一些邻居怕晦气都匆匆搬走了,因此这里显得有些萧条与孤寂。
紧闭的木门上有官府的封印,封印上几个朱笔书写的字让人望而生畏。一个身着京兆府官服的衙役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口一条长木凳上。这人大约二十上下,相貌平庸,闷热的天气让他鬓角的发全湿了。见任倚婕与许青山前来,顿时狐疑地朝二人打量着,然后起身上前一拦,右手不由地握了握腰间的配刀。
“喂喂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没看到这里已经被官府封了。”他一脸不耐,生硬地盘问起来。
这时,许青山从怀里掏出一块铁制令牌往那衙役面前一亮,那衙役一看,心一惊,马上堆起一个谄媚的笑容,说:“原来是大理寺的兄弟。刚才小弟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京兆府为京畿地区行政机构,与大理寺虽无上下级关系,但是对于审理案件来说,京兆府一般受理的是寻常百姓案子,审理完后还要移交刑部复核。而大理寺审理的是京师百官与徒刑以上的重大案件,并且大理寺对刑部移送的死刑与疑难案件具有重审权。因此虽然凶案现场被京兆府封印了,但是大理寺仍然有权可以进入查看。这也就是那名衙役之所以瞬间转换笑脸的原因。
许青山也不跟他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因铁铺凶案与赵大人被杀一案有牵连,因此盛大人派我二人前来查看现场,还请兄弟你行个方便。”
“原来是这样。没问题,许大哥这边请。”
在衙役的带领下,他们顺利地进入了铁铺。铁铺内虽然尸体早就被清理走了,但是现场仍然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任倚婕皱了皱眉,提起袖子掩住口鼻,而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视着屋内的角角落落。
京兆府送来的现场之图她早已印入了脑海中,现场尸体的倒卧的各个位子,她一一与图中的印象对应起来。地面上斑斑的血迹清晰可见,根据血迹的形状,她揣测着溅射的方向与凶案发生时的情景。倒在铸炉旁的四个伙计显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夏草根偷袭,用铁棍贯穿胸部而死,否则这四人不可能没有反抗的迹像。那么由此可见,邻居所说的因争吵而发生凶案是不可能的事。
而夏水俞与另一名伙计是倒在内室与外室的连接处,从这个位子分析,他们应该比那四人晚死,很可能是听到声响后赶出来,结果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夏草根一刀划破了喉咙。
夏草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他绝不可能连杀六人,甚至不放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究竟是什么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失去理智?
按说夏水俞从赵禄那儿拿了银子,自是为了逃跑准备,那么在他去赵府的这段时间里,铁铺里一定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而这事改变了夏草根逃跑的原定计划,甚至不惜以毁灭的方式来解决自己与儿子的生命。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带着疑问,她反复扫视着现场,争取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她相信现场一定会有不符合逻辑的东西存在,只是她还没有发现而已。终于当她打开内室左边的一处壁橱时,诧异的目光停留在橱内一排三个红绿蓝三色的小盒子上。这三个小盒子巴掌大小,都是用竹编制而成,外面染了颜色,上面配有大小合适的盖子。
在这样一个乌黑脏乱的铁铺里,这三个彩色盒子究竟是作何用处?而且似乎主人又将其中的两个盖子盖错了。红色的盖子盖在了绿色的盒子上面,而绿色的盖子又盖在了红色的盒子上面。
心念一动,她一个一个地拿起盒子仔细观察着。然后打开盖子,却发现里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