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花酒”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最好早点说,否则,“酒”喝得越多,恐怕账你付不起。”他露出一口黄牙,笑说:“这是我第七次问你了,你再不答,身上又要少掉一样东西了,啧啧啧,其实这又何必呢。”地上有血。有呕吐出来的秽物。
有一只耳朵。三只门牙,一只臼齿。一大束连皮带肉冒血的乌发散落于地。还有一只尾指。——七件本来是长在人身上的东西。——七个没有得到答案的同样问题。
杜爱花倒在血泊中,喘息,格格惨笑。“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她一向怕痛,唐青红却专以最痛的地方和最痛的方式来揍她。“你叫我怎么告诉你?”她那只尾指,不是切断的,而是给生生拗断的,其他就更不用说了。唐青红很无奈的笑了:“你知道傲爷为何要派我来问你吗?”
随即他发现杜爱花在眼里满盈的惧意,立刻又说:“别担心,这次算是免费给你的答案:第一,傲爷知道是你把方怒儿引进“豹盟”来当卧底的,他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第二,傲爷明白你这种女人,不大容易出卖人,所以特别派我来;第三,他相信只有我才能够让你说实话。第四……”
唐青红似乎有点累的用两指夹夹眉心,很快便揪起一道邪异的红印来:“……也就是说,他不会介意我对你做任何事。你是他已经玩过的女人,已没有用了。他把你交了给我——做为一个高手手下的高手,我是绝不能令他失望的。我想你最好明白这点。”
杜爱花趴在地上,看着窗。窗像天涯那么远。窗外就是楼外。楼外离她太远。
室内烛光很亮,洞房花烛是这样亮的吧?像她这样一个女人,竟然未曾洞过房,实在也很悲凉的吧?黄山,指儿峒。杜爱花记得她初识方怒儿时候,方怒儿曾经这样告诉过她。黄山,指儿峒。他是从那先来的。且不管他对她有没有她对他那么好,但他却是从来没有骗过她。黄山,指儿峒。他大概和小指在那里吧?自己却仍在楼上楼来应这场劫中劫。这劫数大概也要走到尽头了吧?黄山,指儿峒。自己当时为何没想起来,其实这名字,早已注定了方怒儿和盛小指的宿缘了,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把小指介绍给他,要他相救他命里早已注定生死相依的姑娘。杜爱花,你这辈子是白活了、白美了、白做人了。黄山,指儿峒。当初他一点也没瞒自己,今天我也不能卖了他。
她迷迷糊糊的往烛火爬去,——那点光远得就像水上的月亮。唐青红看着她。他知道她爬不去那里。
“我再问你一次,好吗?”他一字千金、字字珠玑似的道,“方怒儿躲在那里,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现在,你就把地点告诉我——”
杜爱花淌着血,给打落的门牙使她语音模糊:“我—不—知—道—你—叫—我—怎—么—说—”唐青红又动了手。
他一手抓住杜爱花柔软的胸膛,鲜血淋淋、连皮带肉的扯了出来,顺手还一拳把杜爱花打得直呕吐。
“我再问一次——”唐青红很欣赏杜爱花衫破处露出来染血的肌肤,“这次你不回答,你就不再有一张美脸了。”
杜爱花一面呕吐,一面吃力的爬行。抓破撕烂的肉冒着血挂在衣衫之外,像一条条腊肠。唐青红突然动手。这次他连问都没有问。
杜爱花左边脸全肿了起来,比另一片脸胀了三倍,脸骨已完全变形。“我忽然很想揍你,所以,没问就动手了,免得失去了打你的藉口;”唐青红兽性的笑了起来,“现在你已不是美人了。下一个问题,你不回答,就得要变成独眼丑妇了。——你想,一个丑陋的女人,还瞎了一只眼睛,多可怖啊。啧啧啧,要我是她的丈夫,我宰了她猪吃哦。”“别打了,”杜爱花已爬到桌旁,千辛万苦的挨住了桌子,颤着手在台上摸索着,“再打,我可真要出卖朋友了。”
“朋友本来就是拿来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