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中,柳姑娘守住大门,谷师妹把住房门口,凡有不速之客要强行闯入,要设法拿下。”
柳凤起已明白其意,略带哽咽之声道:“多谢陶先生周密安排。”
“你也不要谢我”,陶寒江道:“要谢就谢谷师妹,不是她,任你说破天我也不治。”
柳凤起知道陶寒江脾气很倔,不爱理人。不是他崇敬之人,求他医治就像要登上笔直的鼎湖峰一样难。
仙都的秋夜宁静而安祥,一勾新月悬挂在西边问渔亭的上空,好溪水从北到此拐了个大弯向西哗哗流去。初更时分,新月躲进了山后,陶寒江内外巡视了一番,见一切已布置停当,才走进门来。他盘腿坐在柳凤起的对面,吹灭了蜡烛,伸出双手握住了柳凤起的食指。他要用真气打通柳凤起的周身经络,将淤血逼出体外。他叮嘱柳凤起无思无碍,然后拇指上一缕热气输入柳凤起的食指,从食指的高阳穴经曲池穴上行到眼角迎香穴,转承泣穴下行至足三里、厉兑、隐白穴。又沿大腿内侧上行至咽喉穴,再转走于少阴心经的腋下至两手小指的少冲穴,经手太阳经、足太阳经、足少阴经、手厥阴经、手少阳经、足少阳经、足厥阴经、手太阴经。至此方为一匝。真气冲击到凝碍之处,陶寒江徐徐疏导,犹如细浪冲岸,不急不躁,使所积”淤泥”随波入流,凡是足少阳、足太阳、足阳明三经下流至脚趾脚底之处,趁时将淤积气血排之体外。
柳凤起是一代武学大家,自然懂得阴阳五行和十二经脉流注之学,只是中了死穴内伤甚重,无法聚集精气运行罢了。他得陶寒江真气推导,先是循序跟进,尔后两气合一,犹如两流相会,穿越峡谷险滩,荡涤着溪中淤积的泥沙。他暗自钦佩陶寒江深厚的内功和精湛的医术……稍一分心已被陶寒江察觉,道:“无人无我,顺流自然。”柳凤起心头一震,连忙收神内视。陶寒江真气渐增,冲力加大,柳凤起的脚底脚趾不断流出褐黄色的淤水……
时辰已到亥子相交之时,陶思诗坐在八卦阵的乾门中看着疏密有致的繁星,耳边静极了,唯有好溪水波声依旧。突然,一个矮小的黑影一溜烟似地到了林边。他在林边转了半圈,见通道甚多,一时不敢冒险进入。
陶思诗已看见了他的身影。她屏住呼吸,巴不得他快点闯进阵来。黑影好象生就了一双夜眼,轻声道:“里面隐着的是贤侄女思诗吧?看你很像你的母亲,我一眼就瞅出来了。”他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你站住!”陶思诗喝道:“不管你是谁,今夜就是不能进来。”“你爹是我的大师兄,我是你的二师叔,都是自家人。”“你是不是叶师叔,我又不认得你,要来明日来吧。我爹吩咐了,今夜任何人不见。”
叶宗朋嘿嘿笑道:“敢情是为柳凤起,那个柳大侠治伤吧?”
陶思诗心直口快,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那还不容易,我四处打听不到柳凤起的死讯,料知他必来此地。我的独门手法只有大师兄能治,他不找大师兄还找谁?我早就算到这一步棋了。”叶宗朋干脆大模大样地加快了脚步。
陶思诗从乾位转兑位,心想叶宗朋必然跟随而来,在兑位中困住他截杀。然叶宗朋却从乾位转巽位,陶思诗暗叫一声“不好”忙飞速从兑位直奔巽位阻拦,怎奈叶宗朋对阵式颇为熟悉,且轻功也似不弱,只是初入阵中不及陶思诗快速。陶思诗急从坎门转到艮位,拦住了去路。叶宗朋挺刀直闯,没几合,陶思诗已力不能及。她见八卦阵挡不住叶宗朋,功夫也不是对手,瞧准了叶宗朋的影子,衣袖挥处撒出了迷魂散。
“这玩意儿对你叶师叔没用。”叶宗朋疾速而前,伸手在陶思诗胁下一点,陶思诗已瘫倒在地。叶宗朋转出坤门直向大门奔去。
大门紧闭,一道剑光从空中直指叶宗朋的脑门。叶宗朋伸刀一架,剑尖刺在刀上。他已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