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分钟,付绘绘已经打了三个哈欠了。
这个点儿,整个教室就剩她们俩还在这里为革命奋战,但身体也是革命的本钱,付绘绘还是很心疼自己的。
“要不然今天早点回去吧?我太困了。”
说着,付绘绘又仰脸打了个哈欠,再睁眼,许思麦恍若未闻地还在埋头苦干。有时思路一断,她就会像现在这样皱着眉用笔杆戳戳额头,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有用的,好像戳个几秒就能想明白该怎么继续往下推算。
当然,超过耐心限度了还想不明白,她就会熟练地将参考答案翻出来,主动吸收灵感。
付绘绘还没见过这么说一不二的人,她立誓要做教室里最后一盏灯,这半个多月以来,她无一不是最后回去的那个。
教学楼停电后暖气散得特别快,她便提前用矿泉水瓶子装好热水取暖。
付绘绘成绩不好,便主动提出她一起勤学苦练,但总是没她能熬,就算强迫自己学到许思麦结束的那个点,常常也是困得眼皮抬不起来,更别提效率什么的了。
不像许思麦,两点钟踩着月光回去的路上,还兴致高昂地哼着小曲。
付绘绘常常觉得她还意犹未尽,只是担心自己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所以才勉强让自己休息休息。
许思麦终于完美解出这道几何题第二小问里二面角的正切值,顿觉身心舒畅,转脸却发现付绘绘无精打采地趴在化学卷子上小憩,许思麦摘掉一只耳机:“怎么睡着啦?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对方突然诈尸,晃脑拍桌:“不行!我至少再写两题化学流程!”
许思麦笑:“一题吧,你看你困的。我最后再写一篇完型,咱们就回去。”她总习惯以英语收尾。
付绘绘来精神了,看表:“还没一点呢!你确定?”
许思麦‘我确定’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付绘绘就赶紧堵住她的话头,生怕她反悔似的:“开始吧开始吧!你一篇完形,我一题流程,写完就回去睡觉!”
许思麦哭笑不得。
二人本来打算继续抄近道回宿舍的,不过付绘绘的老年机没电了开不了灯,她们又不想拎着大号台灯冻手,便只能规规矩矩地走操场旁的路了。
路灯和月亮一样安静,偌大的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影。许思麦百无聊赖地四处眺望,竟意外地发现操场的两道大门都拴上铁链挂了锁。
操场有什么好锁的?
上周大雪,晚自习放了学去堆雪人打雪仗的不还人满为患的吗?
“你还真说对了,”付绘绘被一阵风吹得打了个哆嗦,“要不是他们都去操场玩,年级主任估计还逮不了那么多小情侣。前几天年级主任还特地拎着大手电筒去抓人,听说还看见一对儿正在亲嘴的……”
配上不忍直视的表情,付绘绘形容得绘声绘色。
许思麦轻轻啊了一声,似乎在替那对小情侣感到尴尬:“不是吧?然后呢?”
付绘绘收起多姿多彩的表情,正常道:“没什么然后了,天黑灯暗,人一跑起来他也没法抓,所以一气之下直接把操场门锁了,不让十点以后进。”
许思麦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过要不是亲眼看见,她居然一点都没听说。
回到宿舍的时候,谢可欣刚关掉宿舍顶灯打算上床睡觉。
许思麦趁这会儿还能自如说话,迅速从书包里把那两道没太明白的化学题掏出来去问席静。不过都是不太难的,大半夜的,许思麦也不好意思把计算题搬过来耽误她太多时间。
但脸皮厚好歹得块肉嘛。
毕竟是全班第一,席静读了一遍题,在资料上用自动笔点了几下就在脑中选好答案了。她的声音特别温柔,很有耐心:“第一个你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