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麦大病了一场。
那天晚上吹了太久的冷风,整个人又情绪不稳定,半夜高烧烧到三十八度六。
连续在医院挂了三天的吊水,周一才勉强回去上课。
沈好终于注意到坐在门口的同学大多都得了感冒,在早自习的时候向全班强调了随手关门,不要快考试了把身体弄垮了。这次月考不仅是期末考试,还是和实验联考,马虎不得。
所谓联考,简单点说就是淮礼一中和实验中学对文理分科后的高一年级进行整体摸底,可能是为了与往年比较生源质量。
而最近心理和身体遭受双重打击的许思麦满脑子只有一个愿望,能简单活着就好。
大课间许思麦和耿灿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何煦在他们班门口的走廊站着,引得周围几个班门口站了不少女生。
何煦和常钰是初中同学,自然也是耿灿的初中同学。
何煦冲耿灿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他对许思麦说:“我来找你的。”
耿灿识趣地先进了教室。
许思麦惊诧,她可没觉得自己和何煦的关系有这么好。
何煦说:“这儿人多,下楼聊吧。”
许思麦点点头,跟他下了楼。
说实话,刚才她看他们班女生艳羡的眼神,着实满足了一把虚荣心,毕竟很久没这么挺直过腰杆了。
不过许思麦很快恢复了理智:“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何煦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三枚硬币摊在手心里,说:“恍惚还记得欠你一个面包钱没还,心里总是不踏实,特意找你还债的。”
许思麦看他说得像是真的一般,稀里糊涂地接了过来:“我怎么不记得你有哪次忘给过我钱?你要是真忘了我也不可能忘啊!”
何煦一本正经地说:“有的,那天化学老师还让你上台写东西了。”
许思麦乐了:“吴梅哪天不让我上讲台写东西?不过那么尴尬的事情就不要总是提了。你说有就有呗,我就收着了,剩下的五毛我就不找零了,算是跑腿费吧。”
何煦算是默认,切入正题问道:“之前听常钰说,你很不喜欢你现在的班级,现在呢?还算适应吗?”
许思麦踢了踢路边的石头,叹了口气:“得过且过吧,前几天大病了一场,现在只觉得能活着就行,我只要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总能安稳呆着吧。”
何煦的表情很费解:“你原来不是这样的性格。”
许思麦笑了,心态良好地分析道:“可能我的性格会分人,合我眼缘的呢我就主动些,不喜欢的人就永远也不想多说一句话。”
何煦摇摇头似乎很不同意她的观点,看着她说:“我觉得大多数时候第一感觉都会出错,你不尝试着交流一下,怎么就知道对方一定是你讨厌的人?”
许思麦短暂思考了一下,皱着眉头道:“可能以后会吧,但是我现在还是不太能接受。那你呢?你们班怎么样?”
何煦学她说话:“得过且过吧。”
许思麦不敢相信:“你怎么可能不受欢迎?你那成绩去了十班,做不到吊打他们吗?!”
何煦看她的眼神像看智障:“我又不是人民币,受什么欢迎?”
许思麦坚持问:“那成绩吊打没有?”
何煦总算点点头:“这个勉强做到。”
两个人相视一笑,戳中笑点。
分别时,何煦认真地说:“班级旧点破点都是小事,再过一学期就能搬新校区了,但是你的心态问题还需要自己改变,要不然你永远都是班里的局外人。”
许思麦点点头,说:“都会好的,祝你期末考试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