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
“没什么,有粒沙落进去了。”凤离枝知道她这谎话编的够烂,明白人都知道她在难过,可为什么这个翠暖就不知道?他居然在给自己吹眼睛!
“好了吗?”他轻轻吹着问。
“好了。”
“既然好了,便不要想太多了,反正都瘫了,想得昏天黑地也无济于事。”
凤离枝终于知道他这刀子嘴蛇蝎心的厉害了,人如果能无耻到翠暖这地步,真是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如果她能动,此时凤离枝最想做的就是照着翠暖那张脸抡过一拳去,因为翠暖在她旁边吃绿豆糕。凤离枝眼巴巴地看着绿豆糕一块块进了翠小人的嘴,心疼得抽筋。
“你想吃?”翠暖眯起眼问她。
“想!”
“张嘴,啊——”
“啊——”凤离枝张大了嘴巴,看着绿豆就要入嘴却一个急转弯进了翠小人的肚。
她用极愤怒的眼神瞪着翠暖,很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你就这么无赖?”
“嗯!我向来如此。”
“……”凤离枝被他的厚颜无耻吓到了,毅然放弃了同他吃绿豆糕的决定,怒目圆睁道:“那我这毒怎么办?”
翠暖闻言挑眉,淡然的目光落在凤离枝身上,将一块绿豆糕送至她唇边。
凤离枝知道他又要耍自己,打死不肯张嘴,谁料翠暖一手将她的嘴一捏,将绿豆糕送了进去。
“那你便一辈子躺在这里吧!”他笑道,又吃起糕来。
丹青看着千毒谱,眉头皱成了一个结,一会儿又慢慢舒展开来,眼角也有了笑意:“我怎么就忘了!”
于是他闭门谢客,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制出了解药,他乐呵呵地揣着解药去找翠暖时,翠暖正在书房看书,他进屋连头也不抬就说了句:“放这儿吧!”
丹青走过去,知道翠暖将自己认成了侍者,抽出他手中的史书,笑意盈盈地递给他一个青花小瓶。
“解药?”
丹青颇为得意地点点头:“我听说那丫头中毒是秋迟将我的画笔给她玩儿,你怎么罚我不罚秋迟?”
“秋迟现在在底下血阁关着,难道你想去陪他?”翠暖将解药收好,夺回史书边看边问。
丹青一个激灵:“我这解药吃一次保准好!”说罢便灰溜溜地逃了。
血阁是玉雪门的地下牢笼,里面养了无数毒物,进去呆上几天就算毒物碰不得,也不免会有中毒之兆。
“他怎么舍得把你这么心爱的手下关在这里?“丹青看着石笼里瘫倒在地的秋迟揶揄道。
“去!我快死了你还看我笑话!要不是你身子百毒不侵,你以为他会让你好过?”
“哎呀!这话说得……”丹青手中扇子一挥,原本在石笼附近觊觎着秋迟的毒物便一一退去,“秋迟,你有没有想过背叛他?”
秋迟骤然缩紧了瞳孔,怒道:“你想背叛他?”
“你瞧你,我只是问问,我怕你因此事动摇衷心,我们先前跟着他出生入死一起长大,能说背叛就背叛么?何况,我们这命还是他捡的,只是,不知你听说了没有,他总是到桑植山上会一个青衣少年……”
秋迟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他究竟将我们看做什么,虽然你我二人是玉雪门两翼缺一不可,是地位仅次于他的人,但是在他心里呢?他将我们当过兄弟么?”
“什么兄弟不兄弟?你若是衷心于他就不要管这些事,该干什么干什么。”
却见丹青盘膝而坐,扇子轻摇,手指抚上扇面上的桃花:“人这一辈子能得到的东西不多,何况你我这种杀人不计其数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