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认错的架势,总不能让文氏体面都没有就不声不响的回来。
文老爹的眼里有了几分笑意,他就知道何氏不是那么胡搅蛮缠的人,恩怨分明,也知进退。叫李强去接文氏,一来他女儿脸上有光。二来,也不至于被妯娌几个看轻。虽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妯娌间的关系最为复杂,也尤为重要。
“我也不知道亲家母你生病了,所以…”文老爹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怒气冲冲的来,一点东西都没带,恰好对方生病,总感觉自己像是失礼似的。
“说的哪里话,亲家公能来看看我。跟我说些话,我心里也敞亮多了。”何氏的眼里闪现泪花,这些日子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冒出来了。儿媳回娘家的,吵闹摔东西的,儿子沉默的,不回家的,除了偶尔的一点热闹,没有一点旁的声音,压抑得人要疯。
是她做错了什么所以要遭受这些吗?这日子真难过,她也想找个人唠唠,排解排解。
文老爹是外男。就是看望何氏都是坐在离门不远,人看得到的地方。更别提看见何氏流泪后的慌张了。他在大腿上擦擦手,有些局促的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不过,好在何氏很快收敛了情绪:“看我,让亲家公笑话了。”
“没有,没有。”文老爹讪讪的摆手。
恢复情绪的何氏也很快理清头绪:“听我倒了这么多苦水,还没问亲家公到家里来有什么事呢。”
***
“谁,是哪个天杀的偷了我家的银子?!”文氏拿着菜刀,怒气腾腾的站在院门口。
准备晚饭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听到动静,很快就围拢了人,七嘴八舌的问怎么回事。
文氏没想到自己出去做工的时间家里就遭了贼,还挺贼的,她藏得那么紧,还是把她所有的银子都偷走了。她这么辛苦,却便宜了他人,想到大山还穿着单薄的在学堂念书,文氏的眼泪哗哗的流。
“刘二麻子,是不是你?!”文氏泪眼朦胧的指着人群中的刘二麻子。要说嫌疑最大的人,就属有小偷小摸前科的刘二麻子了。
“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刘二麻子挺直了身子,做出一副好汉敢作敢当的模样,“我刘二虽然懒,也只是肚子饿的时候会偷鸡掏人家的土豆,但是从来都没有偷银子,你问问这些年村里人哪家少过银子。村里人看我可怜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也不是浑人,偷银子可是要坐牢的,我可不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你这混蛋小子还有理了。”一旁的一个大婶伸手就拧住刘二麻子的耳朵。
“哎,疼,疼。”刘二麻子歪头咧着嘴,叫嚷。
“你们有没有发觉刘二麻子好像干净了不少?”
“是有那么一点…”
事不关己,人们关注的中心很容易被别的事带偏跑了。
“就是你,不是你还有谁?!”文氏就咬住刘二麻子,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笔银子,哪能不慌神?就算是诬赖,也好过抓空,让心悬着。
“真不是我!”刘二麻子如被踩到尾巴的猫,脸都气红了,摊开双手,“不信你搜。”
刘二麻子光棍儿,没想到丢了大笔银子的文氏也真敢不顾男女大防的伸手去搜。
“没有的。”旁边的几个男人赶忙替文氏搜刘二麻子的身。天已经渐渐凉了,但刘二麻子身上的衣物依旧单薄,很容易就搜了个全,就是藏东西也很容易看得出来。
没有。
“去他家里,他肯定把银子藏在家里了。”文氏又道。
先不管是不是刘二麻子偷走了银子,就算真的把他银子偷走了,随便找一个地方先藏起来,以后再去拿就是了,谁会笨到把这贼赃还藏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