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重复了一句。
折忧躺在她怀里,没有温暖,却懂了苦涩。那么,她是否也喜欢吴零呢?
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说吴零是女子,不说她究竟喜不喜欢吴零,从始至终,折忧看到的,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行走在没有边际的大雪深处。
那是她一个人的路,一个人的寒,又何苦再拉上一个无辜的人呢?
其实,自从吴零负伤出现在她的房间时,这盆浑水,已经是洗不净了。
她尚未意识,心已经乱。
“不能。”她推开了吴零,这个待她极好的女将军。
吴零束手呆愣,又笑了起来,“其实,你看呀,我也没有那么冷漠,至少,我的怀抱是温暖的呀,折忧。”
她看着折忧,眼神清澈,化开了深处的冰雪,待她只有赤诚。她越是诚恳,折忧越是难堪。
“不能!”她声调被提高,听起来有了恼羞成怒的意味。其实,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折忧孤身跑了出去,徒留吴零一人发呆。半晌,这位少年将军终于觉醒,“拦住她!”
只是,人早已无踪。
次日,大战来袭。吴零身披铠甲,长枪带着光寒,眸子里是深刻的冷意。
浴血奋战到黄昏,敌军退。折忧回。
在那一刻,这位少年将军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忧愁与不安,上前拥抱了她。
“折忧,你怎么能走?”
少年将军,看似冰冷,实则是那天边的阳呀。一不小心,折忧就有被融化的危险。
原来,你才是最危险的。她被她拥抱着,这样想。
战争,到了最后,终于彻底安定。吴零意气风发,身披荣光,身旁,却没了那个美貌柔弱的女子。
“不是爱或者不爱,当你退后一步时,就已经拒绝了我。如果是爱,那就意味着爱的懦弱。如果不爱,那你未免太过残忍,至今才说。”
回应的,是折忧远去的背影,身形踉跄,却还是走了。
承兴三年,新帝即位,立后折忧。
吴零像是疯了一样,不吃不喝到天明。满园桂花香,满腹伤心事,无人可诉,唯有杜康。
“原来,这才是你想说的话,原来,你已经看中了那天下之主……”
她醉卧在桂花树下,怀里抱着桂花酒,唇畔苦涩。心事已然醉人,她不愿醒来。
但立后那天,她持剑到场。有了先皇便利执兵特权,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等待着那个久违的女子,不说一句话,气息凝重。
已然称帝的顾承,目光冰冷。
万人瞩目下,折忧看着那个固执坚韧的人,内心险些溃败,想要放弃那些沉重的计划离开。
可是,不能。就好比她与吴零说的那句不能一样,不是我不想,委实是我不能。
吴零为何要来?只因她醉酒入梦想起折忧在她怀里说的一句话。
“若你能杀了那个人,我便承认爱你。我爱你,不能在无依之时对你说。”
在此之前,折忧一直以为吴零是愚忠之人。是以,见到吴零执剑站立在那里,震惊的差点喊出声。
吴零目色疯狂,从内心里爆发出一股震天的呼喊。
两两相望不相守,在她的目光下,折忧终于崩溃。
转身脱下了一袭凤袍,她说,“原谅我。”
不知是在与何人说。对吴零?对顾城?还是对自己?对十七年前灰飞烟灭的故国?
她走向吴零,中间却隔着为皇的顾承。顾承面色冷峻,对着折忧说,“来。”
然后折忧抬起了头,吴零落了泪。
“我半生谋划,不想最终却因情自毁。我能离开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