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柳气鼓鼓道:“她当初肯叫你一声娘亲已经不错了。现在这孩子还不会叫爹呢。”
影杨拉着影柳的手,柔声安慰道:“这样也好,只要咱们能看她平安快乐地长大,爹娘那种俗称,咱们也不在乎。而且主人那么好。阿黎也是善良之辈,咱们女儿跟了他们,一定比咱们有福气。”
影杨和影柳这边说着悄悄话,那边妤卉已经拽着阿黎进了屋,开始逗弄小孩子,培养感情去了。
阿黎开始的时候有点拘谨,不过当妤卉说明,要将这个孩子认作她与他的亲生女儿之时。他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升起了一股莫名地暖意。影柳虽然沉默寡言,但一路上多多少少给他讲起过一些往事。
阿黎知道了妤卉虽然贵为世家小姐。可尚未娶夫,没有侧室,甚至在京中院子里那些个侍儿谁都没有名份,算来算去只独宠他一人。他本来是不太相信自己能有这样的幸运,可是现在。她竟然愿意将女儿寄在他的名下。这种殊荣,早已超过了一个奴隶能够享受的待遇。
“主人。这真的可以么?下奴不是在做梦吧?”阿黎痴痴问了一句。
妤卉心中一揪,想起了苏眠刚刚说过地那番话。
她真的要继续坚持培养阿黎成为男元帅么?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阿黎是善良而知足的性情,硬逼着他上战场舞刀弄枪,指挥千军万马杀戮生命,做女尊世界前所未有的男元帅,承受那么大的压力,是很残忍的事情吧?
也许趁着他现在失忆,她尝试新地培养策略,不再提应天命男元帅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给他一个幸福的家,会不会更好一些呢?减去在山谷中的两年半,阿黎仅剩不到八年的寿命,她凭什么还要逼迫他利用他,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这一刻,妤卉真的开始动摇了。
“阿黎,你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自称下奴,外人若问孩子地来历,就说这是你与我在宣国生的女儿。等回到京城,我会向母亲这样解释原委,你也能因这个女儿留在我身边得个名份。”妤卉温柔地讲着设计好地谎言,“当时在宣国,我重伤垂危,是你救了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在我身旁。我以为命不长久,为了延续香烟,与你生了这个女儿。我是妤家庶女,未娶正夫就先有个女儿不算什么过失,不会有人计较。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好好将咱们的女儿养大。”
阿黎愣了一下,惶恐道:“主人,我,可是,这孩子是影柳的女儿。我怎能……”
妤卉耐心地解释道:“阿黎,影杨和影柳身为影卫,他们生了女儿理应送去影卫训练营。据说那里的训练十分残酷,十人之中只能活下一人,你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被送去那种残酷地地方等待随时降临地死亡么?她们也许从小吃不饱穿不暖,为了能活下去必须不停地杀戮同伴。如果换成你是父母,也不想自己的儿女过那样地生活吧。咱们是做善事。把这个孩子留在我身边,她的亲生父母也能时常看到她,这是两全其美。”
阿黎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他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在山洞中住在铁笼子里的凄惨日子。那么多小孩子,都是赤裸着身体,每日泡在冰冷的水池中,吃不饱饭还要挨鞭子,坚持不住的人随时都会死去。往往昨日还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同伴,第二天就会因为饥饿伤痛没了呼吸。他记不得究竟有多少人死在那个山洞,他绝对不想再重历那样的非人生活。
所以他相信主人认下这个孩子,是善良之举。可他的身份,哪有资格做这个孩子的父亲?
“阿黎,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不适合当这个孩子的父亲?”妤卉从阿黎的神态中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阿黎卑微地点点头。
妤卉却故作神秘在他耳畔说道:“阿黎,咱们之间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你现在记不得了,但是早晚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