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也多了无法逆转的老气横秋;
“桂嬷嬷说,大殿下惦记皇后娘娘,想送些东西去别院。让奴才问问皇上,这次您可允许?”
留金现在说话也有了变化,原来的婆婆妈妈被言简意赅取代。
皇上半晌没有回音,留金再生不出好奇或诧怪,他等待的耐心已越发炉火纯青。过了片刻,留金视线稍稍移开鞋面,滑到地砖上的光影。
他望着光鉴,心中静想;皇上既拒绝别院的消息,也杜绝往别院送去信息。大皇子的执念,也许是个理由,可以过了皇上的难关?
可以还是不可以,他都不确定。
留金未等到脖子发酸,就听到皇上宣布的结果;
“那就让桂嬷嬷去一趟。”
留金闻声,心中还是叹气,为自己也为皇上。
他不意外皇上的决定,他只意外自己再也不能容易意外。留金睃眼晨光,立即去偏殿给大皇子禀信。
半个时辰后,桂嬷嬷离宫去了别院。除了桢佑的焦灼等待;除了鄢祝融的异常忙碌,这一天的宫里风平浪静。
桂嬷嬷在日落前回宫,桢佑得到很多礼物;有爱米缝的紫墨书包,还有更多爱米送的书画。他铺开一桌子,激动的爱不释手。
多嘴曾是留金的毛病,现在却成为一道亮光。
鄢祝融没有意识到,他已有很长时间,没有为此责骂留金。但留金却洞若明镜,夹在捉摸不透的皇上面前,他觉得辛苦,所以这多嘴,再找不到他自己发挥的乐趣。现在偶尔的啰嗦,更多他都忍耐着表演,只为了皇上。
“……那包上有个小动物,大殿下叫它米老鼠。可奴才看着一点都不像老鼠,更像个怪物,长着猴脸,还穿着红衣裳。”
留金说完,还是不抬头。不过须臾,他就听到皇上低叹口气,幽长而清淡。
“皇上!”
留金感受到气氛松动,不禁抬眼,骨碌转动眼珠;“大殿下说他很喜欢皇后娘娘画的新作。奴才瞧着就是画面上多了墨字,到是看不出那里好。要不奴才拿些过来,您给评评?”
鄢祝融闻声,却说;“你下去吧。”
留金有些失望但也有些不失望。
他退出不久,明亲王由一个灰衣内侍引进御书房。鄢祝融正在看奏报,见他进来欲礼,抬手止道:“坐吧!”
明亲王谢过坐在下首的云头纹方凳;
“臣来是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请皇上定夺。”
鄢祝融面色平静,接过内侍递上的红釉团龙纹茶杯,才淡道:
“是何事能难倒你?”
明亲王略愣,立道:“昨日子善来找我,同我说皇姐想开个农具作坊,手头缺技精的工匠,想让我在大农司找些人手去帮忙。将来造出合用的农具,皇姐全部捐给贫寒边境之地,分文不取。至于在富庶之地的贩卖,也只收取用材成本。”
鄢祝融停下喝茶的动作,目光看向弟弟;明亲王对上兄长眼中的意外,眼中浮出一抹微笑。笑容使他的面容瞬间耀出濯濯深秀,鄢祝融看的微晃,视线不着痕迹移开他过于俊美的脸。
“皇姐的意思,那些匠工如有人手艺出众,她那边额外再发一份俸金,如果能造出更好的农具,还有重赏。”
鄢祝融不说话,面色平静下的心潮却不可抑止的涌动起来;这些心思,皇后的痕迹太浓了!
他的思想有些飘离,明亲王的声音及时插了进来,打断他的心烦气躁;
“以前看皇姐和王妃做那些事,都是小打小闹,我也没多在意。昨天听驸马讲了,回头想了一夜;臣到是想出一些名堂,贫瘠之地的耕种,因地贫人穷,农具更是缺乏。如此真的事成,到是好事一桩。还有皇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