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怕梁惠珍把这一切告诉徐家其他人,她怕,夏澜昏迷后,要是她们被赶出徐家该怎么办?
……
徐蓁宁一晚上都守在手术室外面,所以,点滴拖到这会儿才挂完。
护士进来替她拔针,徐蓁宁却对护士道:“你去把轮椅给我推过来!我要去看看我的大伯母。”
“……徐大夫人还没醒呢。”
徐蓁宁不管,一定要护士推她去,护士拗不过她,只好把她送去了梁惠珍的病房。
徐家给梁惠珍跟夏澜都请了高级看护,徐蓁宁刚到病房,却没在病床上看到梁惠珍,吓得背后出了冷汗。
“我……大伯母哪儿去了?!”
看护指了指洗手间,压着声说:“夫人在里面,刚醒,可能麻醉还没过,整个人也晕乎乎的。”
徐蓁宁急切地问:“我大伯母醒了后,有没有人来看过她跟她说过话?”
“……没有,您是第一个。”
徐蓁宁这才放了心,找了个借口支开看护,关了病房门,静等着梁惠珍从洗手间里出来。
……
当梁惠珍揉着太阳穴开门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徐蓁宁,眉心一蹙,冷冷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徐蓁宁动了动双唇:“大伯母……”
“我担待不起你这声大伯母。”梁惠珍冷着脸,语气不善:“怕折了我的寿。”
 ;。。。 ; ; 徐敬衍看着来电显示,他只当又是夏澜打过来跟他争执的电话,没有接,直接按掉了。
刚掐断铃声,没一会儿,对方又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郁绍庭瞅了眼手机,见徐敬衍又要按掉,便道:“可能有事,还是接一下。”
徐敬衍此刻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郁绍庭身后的别墅上,他渴望着立即见到白筱,但又怕再刺激到她,处于极度矛盾的状态,不想接电话,但听郁绍庭这么说,犹豫着接了洽。
电话那头,不是夏澜,而是徐敬文,开口便是焦急的责备:“老六,你哪儿去了?!”
徐敬衍看出大哥有话要说,冲郁绍庭点头,走到一旁接电话。
……
郁绍庭站在栅栏边,百无聊赖中,点了根烟,夹在手指间,静等着徐敬衍打完电话钤。
淡淡的烟气弥漫开来,猩红的一点,忽明忽暗,忽然,他转头,朝别墅二楼的落地窗望去。那是主卧的窗户。
徐敬衍走过来,说:“首都那边,发生了一些意外,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郁绍庭颔首,但徐敬衍却没当即就走,他朝别墅门口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筱筱她怎么样了?”
“已经睡下了。”
徐敬衍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了郁绍庭,自己跟白筱的关系:“其实,白筱她,是我跟苏蔓榕的孩子。”
郁绍庭:“大嫂之前跟我说过。”
“……”徐敬衍不知还该说什么,这一刻,尴尬、愧疚、懊悔再次席卷了他,眼圈酸涩地红了:“我是个失败的父亲,错失了她过去二十几年人生,也没有资格奢求她的原谅,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照顾她跟孩子。”
“我会的。”郁绍庭说。
徐敬衍多少了解郁绍庭的为人,听到他这么答应,拍了拍他的肩,深深地望了一眼别墅,才步履匆匆地离开。
……
直到猩红快燃到烟卷处,郁绍庭才弹了弹烟头上长长的烟灰,把烟蒂用皮鞋踩灭才转身回去。
他上楼,推开主卧的房门,倾泻出几缕灯光光线,刚才他在楼下时,没看到里面亮了灯。
白筱坐在床头,其实郁绍庭接电话时她醒了,然后再也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