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身形立显摇摆不稳。
马三保见此连忙扶住了几欲跌倒的江陵:“我起初不信一个盲眼人能有多大本领,可现在我却信了。你先与我一同出山,明日里我再引马队前来。”
江陵却轻轻拂落了马三保扶在自己臂弯之上的手臂,有些苦涩地似笑非笑对马三保道:“不必了,如果可以,请让我一个人独处片刻。”
“你是想?”马三保好似能够估到江陵想做的事,可言语之中却依然表示不解。
“任天长热血挚诚,乃是当世豪侠,我十分敬佩他的为人。”江陵低垂着双目,脸上的神情令人猜测不透,“我想为他立墓。”
“那我来帮你。”马三保立即恳切道。
江陵摇了摇头,努力摆正了晃动的身姿:“不,任大侠是死于我的剑下,并且将要身首异处,我想亲手将他埋葬,否则我于心不安。”
“好,我与马队今夜就在洛水之滨驻扎。你如有需要,随时可来寻我。”马三保眼眸稍转,便不再相邀江陵同行,在点头之后独自离去。
……
如今怒吼的山风中只剩下了少年一人犹在喘息,他就这样立于山径之上,一直倾听着马三保的脚步声逐渐远逝。
直到确定马三保已经不在山谷之内,他才扔掉了手中的剑,同时解下了缚在背上的剑鞘,又从随风扬动的宽袍广袖中取出了折叠的紫玉竹杖,臂弯轻抖将竹杖展开握在了手中。
少年的额前有凌乱的发丝垂下脸颊,在呼啸的风中摆动之际挡住了他于马三保走后立即紧紧拧起的眉宇。他突然不管不顾以竹杖探路匆匆跨过了任天长与雷鸣倒在砂石地上的身躯,而后他在那道巨大的裂缝前驻足,迷离而惝恍的眼眸似是在凝视着这幽深黑暗的地穴。
他知道这地穴之中刚刚坠入了一个人,他也知道那个人一定伤得很重。
可惜他什么都看不见。
所以他想要确定穴中人的生死,只有一个办法——跃入地穴之中。
江陵用足尖将地上的一粒碎石踢落洞中,洞内即刻传来石子落地的轻响,他便依循着声响判断好了地穴与裂缝之间的高度,而后纵身跃入了裂缝之中。
黝暗无光的角落中,江陵听到了少女的呼吸正隐隐起伏。他急急摸索到了昏迷不醒的靳清冽身侧,也马上闻到了自靳清冽腿部淌出的那一滩血迹散发出的腥气。
他的脚步声轻得微不足道,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靠在石壁上迅速坐下了身子。
他就坐在靳清冽的身旁,然后将少女绵软细滑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掌中,指尖探着靳清冽的脉搏,江陵眉宇间却略有舒缓。靳清冽的脉搏还算稳定,呼吸虽微弱却也属和缓,看来先前的猛烈撞击只是令她腿部骨折,多受了些皮肉之苦,却不似伤及五脏六腑。
可伤筋动骨也使靳清冽再难好受,江陵正欲小心翼翼抱起少女失去意识的身躯,可一声物品跌落泥地的闷响却在此时于他耳畔响起。
他垂手拾过了自靳清冽怀中滑落的物品,手指稍作探摸,已得知这是一个小巧的锦盒,而锦盒之上的铜锁却已似是随着方才那次撞击损毁。他略一迟疑,并未打开锦盒去探寻盒中所置何物,只是手持锦盒怀抱少女瘫软的身躯跃出了裂缝。
将靳清冽置于了山壁之下,江陵却又不顾乱石的阻碍转身山径之上寻来了数根枯枝。谨慎挪动着靳清冽的一条伤足,他退下了少女沾染着血污的靴袜,又扯开了靳清冽仍自滴着血水的裤脚。
少女本是白净修长的小腿此时的境况令人触目惊心,一截裂骨竟赫然插出了肌肉与皮肤之外,靳清冽整条小腿早已鲜血淋漓。
江陵用自己的衣袖以极其轻缓的手法擦拭着靳清冽小腿之上的血痕,而后慎重摆正了她的腿位,急点靳清冽周身数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