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松开了把脉的手,方一转头,便看到三张满是期盼的脸直直盯着他,吓得他老骨头一凛,浑身打了个冷颤。他自旁边的医药木箱内拿出了一个白瓷瓶,嘱咐一旁的当归,去煮银翘汤,再服侍景宫眉吞下白瓷瓶里的药丸。
“三少爷,这边请。”嘱咐完,李大夫示意去室外。
宇庆宁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给紫环紫俏,便快步走到了卧房外头的廊下。紫俏和紫环端了热水、拿了干净的布条,替景宫眉清洗伤口。
“如何?”宇庆宁开口。
李大夫摸了摸胡子,语调不急不缓,“三少爷,少奶奶膝盖处的伤并无大碍,用老夫配置的草药敷个几日便能消肿止痛。比较凶险的乃是伤口中的毒。”
“可有药解?”宇庆宁忙问道,柳叶眉拧了起来。
李大夫点头,语气里带了股执拗,“既是老夫看的,哪有解不了的道理。老夫配有祛毒丸,少奶奶只要连服七日,便能彻底将毒去除。方才那白瓷瓶里的便是祛毒丸。”
宇庆宁松了一口气,柳叶眉舒展开,口气也缓和了些,“那是什么毒?何处凶险?”
“此乃落土笑,由藏红花、麝香等药材配置而成。寻常的藏红花等不过是有使怀喜之人落胎的药效,但此落土笑里掺了一味少见的毒物,那便是婴孩胎毒,婴孩胎毒一旦与藏红花溶在一块,便有了了不得的毒性。落土笑对男子无害,但凡女子中了此毒,毒性发作后身体无恙,但终此一生无法怀上子嗣。因此落土笑也称断子恨。少奶奶膝盖处渗入了此毒,幸好那处的大穴被点,毒性尚未延至胞宫,否则后果便不堪设想。”李大夫啧啧叹了声,“如此凶险的毒,向来只在西南野蛮之地的妓馆里才会有。未曾想,越州竟也有么?”
李大夫有些神游,宇庆宁却冷了一张脸,是谁想让他断子绝孙?
“这配毒之人,可能认出来?”宇庆宁发问。
李大夫直觉脖子凉飕飕的,忙拉回了思绪道,“方才老夫诊脉时发现,少奶奶体内的落土笑发作极为缓慢,想来并不是擅长用毒之人所配。三少爷若是要查,只需查探下附近谁家新夭折了婴儿便是,那人定是买下了死胎……哎,少爷你去哪?”
宇庆宁冷着一张脸往宁馨院院门外走去。
李大夫正有些迷茫,卧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紫俏也是一脸冰霜,她扫了院门一眼,低声说道,“还请李大夫开了药方子好让少奶奶敷在伤口。”
李大夫一听,连忙点头称是,他自随身背着的医药木箱内取了笔,然后将纸铺在廊下的长凳上,狼毫笔唰唰唰写了一张方子递给了紫俏。
“这方子不会对毒有所影响吧?”紫俏问道。
李大夫立刻翘了翘胡子,“老夫开的药怎么可能会有差错?!”
“如此甚好。冒犯了。”紫俏回道,出了房门啪嗒将门给合上了,然后拿着方子也往院外走去。
李大夫在原地站了站,心里有些憋气,竟被个小丫头给质疑了。他竖着眉头也往院外走去,院外头候着的医童急忙接过了他的医药箱子,李大夫絮絮叨叨了几句,思维又回到了落土笑上面。
秦府的仙荷院内,宇唯神色恭谨地复述了宇庆宁教他的那番话,然后将那个带血的蒲团给放到了院内的地上。
“还请夫人替我家少爷少奶奶做主。”宇唯看到王氏皱紧的眉头,急忙一脸难受地跪倒在了地上,声音哽咽。
见宇庆宁不亲自来,王氏有些不悦,她递了个眼色给旁边站着的吴妈。吴妈心领神会,上前去检查了那个蒲团,才一摸,便觉手指尖上痛了痛,她细细看了看,便回到王氏耳边回了几句。
“你放心,此事我定会查个一清二楚。”
宇唯有些急,果真被少爷料到了,王氏考虑到是秦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