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也递过去一只:“萱萱已经吃得很多了,只有这一只,其余的给哥哥。”自顾自的张罗着,仿佛刚才确实只是一个开玩笑的、礼节性的亲吻。
萱萱不满地抗议,重柏低声却坚定地说着什么。木彦拿起一杯酸梅汤,含在嘴里鼓起腮帮,竭力让自己融入这温馨和睦的场景,渐渐镇定下来。
当然根本没吃几口东西就对了。
这一顿神飞天外的晚餐结束后,木彦被重柏叫住,先送小兄妹俩回家,然后提议去木彦的店里喝茶。木彦冷着一张脸表示不情愿,重柏则扔出了一个消息:余阿姨的情况有了新的变化。
当重柏把余阿姨是如何身体好转精神上却沉浸在她的元浅已经和木彦是一对两人马上就要结婚的情况告诉木彦的时候,木彦已经具备某种见怪不怪的能力了,倒茶的手依旧稳稳的,只是略略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重柏抿了一口热茶:“根据冯医师的说法,应该是病人将一些日常中获得的碎片信息在脑中进行了自我加工,这是一种大脑自我催眠的现象,好比卖火柴的小女孩会幻想温暖的房间和可口的美食。”
木彦也喝着茶,眼睛隔着袅袅的热气愣愣地看着重柏:“这不是很好么,活在幻想里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她的身体已经…在那之前,我很高兴看到她不再沉浸在悲伤中的这一刻,哪怕是幻想。”
重柏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因为现在我们面临一个任务,这个任务也是冯医师特意交代的。吃饭前的那个电话就是他打给我们,关于这件事我们已经商量了几天,现在,需要告诉你,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木彦迷茫地睁大眼睛,歪了歪头看着重柏:“只要能帮到余老师,但需要我做什么呢?我不擅长心理催眠啊,万一描述出了漏洞…”
“我们办个婚礼。”重柏垂下眼睛,将茶一饮而尽,又拎起那个小小的青花瓷茶壶给各自添了新茶,然后才直视木彦的眼睛。不出所料,这双平时安静的双眼此时已经睁得大大的了。
“我们办个婚礼,录下来,拍些照片,给老人送过去,基本就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我可以考虑一…”木彦脑海里瞬间略过无数种替代方案,自己也觉得各种没有说服力。
“可以。”重柏静静地看着她,“我会准备道具,如果你决定了,告诉我,你愿意,就好了。”
他最后站起身:“天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小竹和小天待这位客人走后,带着阴险的笑双双跑上来收茶具:“哇,老板,我们要有老板娘了吗?真是艳福不浅啊!”
木彦觉得自己大脑都快当机了,不顾形象地趴在沙发上挺尸,头也不抬的一个抱枕挥过去:“谁想要谁亲自去搞定,我晚饭都没怎么吃,又让人给吓着了,两位姐姐来点吃的。”
小竹一会儿便端来一个盘子,一大碗现煮现调的奶茶,一小碗刚蒸好的加了火腿丁和黄瓜丁的土豆泥,一小碟榴莲酥,木彦跟见着亲人一样垂死病中惊坐起端过来就吃。小天递过来一叠信封,都是这么多天没过来攒的一些信。大部分是缴费通知,木彦麻利地跟两位妹子交代好,然后被最后一封精致的、封着印泥的信封吸引了。
欧式花边,硬挺纸张,里面用缎带扎着一些照片,一个圆脸的女孩子站在一个平缓的坡地前捧着一筐刚摘下的葡萄,身后是一望无边的葡萄园,很多高鼻深目的老外穿着劳作的粗棉衣物在她身后的藤树边忙碌着,高高天上堆着厚厚的云朵,有些又是阳光灿烂,一如那个已经留了长发多了风情的女孩子的笑脸。一张纸片滑落到她的手中:
“我想我已实现他的梦想,现在需要你在我身旁。”
“顾晓鸥。”
落款依旧是漂亮的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