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处处有捉襟见肘之感。”叶畅心中感叹;救元载之妻;一方面是他确实狠不下心肠;另一方面;也是迫于时势;他如今;还没有正面同王忠嗣抗衡的能力。
若能就此化解掉与元载的矛盾;那当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手头上的证据;也可以保护自己;暂时不会受到王忠嗣的威胁。
“不过;那产钳之物;可是十一郎你在梦中所见的宝物?”和尚又问。
他确实奇怪;叶畅怎么连生儿育女之事都懂得;如果真是他梦中所见;那天上的神仙岂不是也要生儿育女?
这个问题难答了;不过叶畅略一思忖;想起一事;当下笑道:“原是梦中见仙人授予陕西一韩姓灌园子的;那灌园子与我同入一梦也。”
和尚信以为真;心里琢磨着何时去关陇之时;再打听一下;左近是不是有一个韩姓灌园子也曾梦仙。
叶畅回到卧龙谷不久;元载再次来到这里;不过此行;一是送医生、稳婆回来;二则是来拜谢。他此时神情已经恢复镇定;谈笑宴宴;与叶畅也甚为亲近;仿佛两人此前的龃龉根本未曾发生过一般。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心中真正是怎么想的;叶畅无法判断;能够做的;也唯有多怀警惕罢了。
光阴荏苒;一月时间;转瞬即逝;眨眼之间;秋已渐去;冬天将至。修武盛产栗子;而此时正是栗子上市时节;叶畅的菜肴里;少不得又多了板栗烧鸡这一道。表面上;他过得甚为悠闲;实际里;却一本又一本地编着自然数学方面的书;每编一本;张休总是先睹为快;看完之后;便抓耳挠腮;催着他加更。
这厮算是被叶畅绑住了;他不是教学型的人才;但教小孩子们简单的加减乘除还是可以。最让叶畅伤脑筋的;还是帮助他改换习惯;改用符号数字与算盘。对张休来说;这两样东西前者不算稀奇——所谓阿拉伯数字;实际上是天竺数字;而他族叔一行可是密宗僧人;对天竺数字不是太陌生。但算盘最初时;他确实觉得不如算筹好用;直到叶畅将记忆中的珠算口诀默写出来;强令他背下熟练;才给他新的教材看;他才算是勉强接受了。
除此之外;叶畅做的事情;就是每日四处转悠了。
过了九月;天气眼见转凉;叶畅琢磨着秋蟹还能吃到什么时候;背着手从覆釜山向村子里行去;才到村子口;便看到一个人涎着脸在对他笑。
叶楝;他名义上的大伯。
如今叶楝在村子里是完全没有地位了;叶氏宗族虽然还给了他几亩薄田勉强度日;但家中破落至极;连他的那两位小妾;也已经被他发卖。
“十一郎。”见叶畅目光扫过来;叶楝赔着笑脸招呼道;还向叶畅拱了拱手。
因为被刘家痛殴的缘故;他的腿如今有些瘸;叶畅看了看他;还礼道:“伯父。”
只招呼一声;叶畅便又继续向村子里行去。
叶楝在他身后张了张嘴;想要唤住他;可是话到嘴边;一时却不知如何说。
当初算计叶畅的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只不过一年时间;事情就到这个地步了。叶楝只觉得满嘴都是苦涩;呆呆站在村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叶畅一步三摇地踱到了叶家旧宅。
与大兴土木的卧龙谷、正在加紧建设的研究院相比;老宅没有什么变化;去年加了火炕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叔父;叔父;你答应我的弹弓呢?”
才一见门;侄子赐奴快跑过来;兴奋地叫道。
“喏;这不就是。”叶畅掏出一个弹弓;交到了他手中。
赐奴顿时将叶畅扔下;带着小娘满院子找自己的目标来;先是打院子里的树枝;然后去打鸟儿;当然;以他现在的眼法;想射中鸟儿还是有难度的。
叶畅笑眯眯地看着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