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咦,叶郎君,叶郎君!”
和尚一把抓着叶畅的肩膀,用力摇了起来,叶畅装不成昏,只能醒转,无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和尚是个浑人,自己早就知道,不过至少他自称相当能打,甚至能与公孙大娘相较,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倒也是不错。
他转向那个瘦削汉子,行了一礼道:“不知这位郎君为何在此偷听我们谈话?”
“我错过宿头,便来此投宿,此间主人说这柴房尚有空处。”那瘦削汉子也有些尴尬,毕竟自己见得别人的阴私:“实在是无意之中听得,二位只管继续,我再寻他处投宿就是。”
“咳,郎君切莫误会,这位释善直师傅是在玩笑……”
“贫僧未曾玩笑,贫僧是真心的……”
“和尚,你且闭嘴!”
“为何要和尚闭嘴,和尚哪里犯错了?”
“总之你先闭嘴,待我与这位说完……”
“我明白了,叶郎君你是喜新厌旧,见了新人忘旧人!”
那瘦削汉子原是挂着笑听他二人争执的,但听得和尚说后边一句,顿时惊觉,背着自己的大布包,向后便是退了两步,连连摇手:“这个,这个……某家不爱这个调调,二位自便,某家告辞!”
“等一下……”
叶畅才开口,瘦削汉子便已经象只惊鹿般跳将出去,口中还连连说道:“不能等,不能等,留步,不送,莫追……”
叶畅只能望着一溜烟消失的背影兴叹了。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33章冤家从来道路窄
长安!长安!
这是汉之京,唐之都,天下的灵魂,世界的中心!
瘦削的汉了踏进了外城的城门,虽然有军士守卫,但那军士并未为难他,反倒和他打起了招呼:“咦,焦郎君,你可回来了,又醉了多少回,挨了多少打,赖了多少酒钱?”
被称为焦郎君的瘦削汉子顿时瞪足了眼:“胡诌什么,俺几时醉过,又几时赖过酒钱?”
“上回在鲁三娘子家里,是谁被溲水浇了出来?”那兵士嘲笑道:“还有,再上回西市的仙客来酒楼,又是谁险些被吊了起来?”
那焦郎君顿时满脸涨红,然后瞪着眼:“你懂什么,我乃是品酒大师,品酒大师喝酒,还需要付钱么?便是要付钱,晚付几日,怎么能说是赖?最多是欠,欠钱不还罢了!”
然后众人便都哄笑起来,却没有人注意,焦郎君背上背着的大包裹。或者在熟悉他的人眼中,焦郎君这酒疯子,他身上带的东西,肯定是与饮酒有关的,若不是上好的美酒,那就是专门的酒具。
焦郎君原本还要分辩几句,但这时,他看到身后远远的一骑一从走来。骑在马上的正是叶畅,而跟在身边的则是善直。
“啊哟,这二人也来了,快走,快走!”
一想到此二人的“怪癖”,焦郎君便觉得毛骨悚然,避开这二人,这可比起和守城门的士兵斗嘴要重要!焦郎君也不顾士兵的嘲笑,撒腿便走,转眼间便奔得老远。
“咦,这厮怎么走了,往常他总要闹个半晌的。”守城门的士兵讶然:“今日变了性?”
没过多久,叶畅与释善直便已经到了城门前。
“当真了不起,了不起,无怪乎寺里的师傅们,凡是来过长安者,都会念叨几句!”
这已经是善直第七遍说同样的话,还隔着老远,他就被长安城展现出来的宏大气魄所震动,这让原本率直的和尚变成了一个唠叨的老妇,不停地碎碎念,叶畅敢肯定,他一天念“阿弥陀佛”的次数,也没有念叨长安城的次数多。
但叶畅没有办法嘲笑他,因为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叶畅并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