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舌粲莲花”之誉;但受李隆基看重之后;心气有所变化;颇有倨傲无礼之举。象是张培;原本向李隆基举荐过李白的;如今却也瞧他不顺眼了。
“不知李太白又有何等惊人诗作?”李隆基问道。
“却是有人自洛阳来;与李白说了些事;李白便在翰林院中传。”张培不动声色地道:“据说叶畅在洛阳城;与张旭等雅集;其间擅自批评如今边疆之策;李白深以为然……”
叶畅在醉仙楼中的话;辗转传到了李白耳中。李白性子容易激动;觉得甚有道理;加之李隆基去了骊山温泉宫;张培也相随而去。李白在翰林院里没有了约束;一张大嘴巴自然就胡说八道起来;或评或讥;总之就没有几句好话。
翰林院里自然有嫉妒他才华者盯着他的那张嘴;在张培回来之后;立刻向张培报告。
张培如获至宝——这可以一举让他瞧不顺眼的两个人同时倒楣;因此也迫不及待便来说与李隆基听。不过;叶畅那三首诗他却有意忽略了;免得李隆基为其诗所动。
听得叶畅对边事的评论;还有李白的那些抨击;李隆基勃然大怒:“竖子;何其大胆”
“圣人;此番妖言;徒乱民心;且有怨望咒骂之意;不可不惩之。”张培乘机道。
高力士在旁撇了一下嘴;却不敢说什么;刚才还被敲打过了;如今能做的;也就是沉默。
可惜了;他心中暗想;却不是为了李白。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156章 何人安敢捋虎须
这个冬天;竟然片雪未下;不仅是修武如此;据说整个中原;尽皆如此。没有雪盖;新来的天宝三载粮食产量;怕是令人堪忧。
虽然僻居于乡野;消息传得还是很快;朝廷改年为载;从今年起;就不再称天宝某年;而称天宝某载了。
若是往年;叶淡看到这一个长冬不下雪的光景;少不得要忧心忡忡;吴泽陂的老农们;也会聚在一起讨论;来年该怎么度荒。
但今载;叶淡并不怎么担忧。
“你是怕少了吃还是少了穿;一日日就在唠叨;不下雪就不下雪;咱们现在的光景;一年地里没粮;也饿不着人
在石头上敲掉鞋底的土疙瘩;叶淡慢悠悠地教训丨着身边的长子。他长子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被他象是骂小孩一般
“大人说笑了;一年地里没粮;就是咱家饿不着人;别地方人也要挨饿。”他长子陪着笑道:“远的不说;他们大周村;跟咱们叶家一向是亲眷;到时候少不得要到咱们家来打秋风……”
“还不是你不争气;娶了周家的婆娘为新妇”
叶淡哼了一声;儿子的一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他;他蹲在石头上;俯视着眼前的吴泽陂;眼神中有一种满足。
确实很满足;利用这农闲时节;吴泽陂正在大兴土木;村中一半人家都是起新屋——便是不想在原先基础上扩大;也想着利用水泥与毛竹;将自己家的小宅建成两层楼。
三层以上;是不能随意建成的;但是两层楼;倒不算什么。而且皇权不下乡;县里的明府、少府;根本不管吴泽陂的事情;那些平日耀武扬威的吏员差役;到了吴泽陂也小心翼翼夹起尾巴来。
这一切;无非就是因为吴泽陂的卧龙谷中;叶畅在此。
村民们收入的增加;来自于叶畅的几座工坊——造纸坊的规模已经扩大到要五十名工人的地步;不过这也是它的极限;因为附近能够用来造纸的竹材几乎被搜罗一空了。而印刷坊则是昼夜不停赶工赶点;不仅仅是印叶畅自己的作品;还要替那些诗人文士印他们的作品。
“这婚事不是大人你当初订的么;如今却埋怨起儿子来。”叶淡长子叶格道:“要不;儿子这就去休妻;换个大人你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