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就在次日傍晚;杨国忠就得到了消息;他愤怒至极;同时也恐惧至极。
叶畅对百姓的宣告;与其说是说与百姓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他听的。杨国忠很清楚;叶畅既然这样说了;就肯定要深究到底;多年以来二人的交往;无论是初时的交情还是后来的交恶;都让杨国忠对叶畅的性子甚为了解。
若不是准备与他决战;叶畅绝不会说这番话;而既然准备决战;那叶畅必然有自己的把握
到这个时候;杨国忠才发觉;自己内心深处对叶畅竟然有某种恐惧;这种恐惧让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痛骂叶畅;而是骂起达奚坷来。
“杨公;如今首要之事;是如何防止叶畅借两京骚动之事;攀牵到杨公身上来“他身边的中书舍人窦华听得不是滋味;当下开口道。
杨国忠心中一凛:”说的是;说的是……不可任叶畅攀污……窦公;你有建议?“
“将此事主导之权夺来;由杨公遗人去查此案。”窦华眼中寒光一闪:“达奚坷这贼子既然是河南尹;两京发生的诳骗事件;怎么会和他无关?”
“好计“杨国忠一拍大腿。
将那些罪名栽到达奚坷身上去;确实是一个解决办法;达奚坷为河南尹;他的身份地位;也足以随这些罪名。更重要的是;达奚坷原本是要投靠杨国忠的;他在朝中并没有强力支持;而且杨国忠想得更深远;甚至可以在达奚坷身上找到突破口;再次把叶畅牵入此案之中;栽叶畅一个贼喊捉贼的罪名。
“若要行此计;须得抓紧时间;必须在叶畅、达奚坷了结此案之前;便将事情接手过来。”见自己的建议得了支持;窦华精神一振:“某不才;愿为杨公奔走”
要替杨国忠去办此事;一个中书舍人的官职显然是镇不住达奚坷的;杨国忠少不得要许下窦华权位。两人密议了几句;杨国忠倒是决断得快;转眼便定下;先令窦华兼为御史中丞;好有借口去查问此案;待事毕之后;便取代元公路为御史大夫。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圣人处请旨。”杨国忠行事倒是甚为果决;既然下定决心;便不停留;起身就走。
窦华送他;却发觉杨国忠并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到了自家侧门;见他送了过来;杨国忠咳了声。窦华讪讪停住脚步;不敢再跟过去;只是眼送着杨国忠走入那小门。
杨国忠隔壁;就是虢国夫人之宅;也就是杨玉环二姐。窦华早就听闻;杨国忠与自己的这位堂妹有染;而且亲眼见过;两人同车往见李隆基;虽是车帘紧闭;其内却传出调笑之声。
杨国忠来寻虢国夫人;只因为他对叶畅的畏惧。
他自觉只凭着自己;恐怕还无法说动李隆基下狠心;故此还要加上虢国夫
此时虢国夫人正在木桶中汤浴;杨国忠也不避讳;径直走了进去;旁边的下人婢女纷纷走避;生怕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而丢了性命。
“嘻嘻;国忠;你怎么来了?”隔着水汽;他听得虢国夫人荡笑的声音;心中也是一跳。
不过现在却不是淫乐的时候;他扑嗵一声;便跪了下来:“二姐;我是来求你救命的”
“救命?你是被火烧了脑袋;要到我这来消消火么?“
“二姐;有人要杀我;我命不久矣”
“什么?“虢国夫人闻言骇然而起;水从她身上哗地流下;露出半边艳绝的身躯。
“你得罪圣人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得罪了圣人?”不待杨国忠回应;虢国夫人又道。
在她看来;全天下敢于杀杨国忠的唯有一人;也就是李隆基。而以杨国忠现在的权势;错非将李隆基得罪得透了;李隆基也不会要治他罪;更别提要杀他。
“非是圣人;欲杀我者;叶畅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