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唐之威;不得不放弃此地;但实际上如今青泥浦的“清泥浦令”;仍然是一个新渤海国的高句丽人。此人亦是姓高;名松;亦是原高句丽宗室;高宝晟正是在他支持之下;才能在都里镇坐稳的。
“什么;崴子寨的那些废物……不但不曾成功;反而让那些汉人突入寨中;杀了个落花流水?”
新来的消息;让高松异常愤怒;他连着摔碎了几个瓷器;然后又有些心疼:这可是来自大唐刑窑的白瓷;若是送到渤海国去;一件足以换来一头牛
在愤怒之余;高松也觉得恐惧。
身为破国之人;高句丽被灭时他尚未出生;但依然还记得;他的父亲提到当时情景时;眼中的恐惧。如今从都里传来的消息说;那伙新来的唐人;自称乃是大唐官员武将——莫非大唐在沉寂了许久之后;终于又将目标对准了东北
“不是说……土蕃人缠住了大唐;大唐抽不出兵力来嘛……”喃喃自语了声;恐惧让高松不得不慎重:“既是如此……钳牟丁”
他身边一个着汉人服饰之人闻言出来:“明公;我在这里”
“你最懂唐人;你说说看;唐人是不是真的要打过来?”
若大唐真举国来攻;莫说辽东这四散之地;就是新罗、渤海两国联手只怕也是抵挡不住。
“不可能;明公方才不是说了么;土蕃人在西;大唐忙着与其纠缠;而且北边还有突厥人的残部;他们不可能抽调全国之力来。”
“都里那边的唐人……是怎么一回事?”
“料想应当是登州或者莱州的边将;想要立功;故此渡海而来。”
“若真如此;那倒好了;高宝晟那个蠢货;无端去招惹唐人;否则有他在;至少能打听得些详细的消息……”
却是高宝晟没有将叶畅那区区几十人放在眼中;以为自己便能解决;故此没有报与青泥浦这边。然后叶畅以雷霆之势扫了高家;连个零星漏网的都没有;待青泥浦得到消息;都里的情形已定;高松不知叶畅深浅;便又唆使崴子寨去攻。
不曾想崴子寨的人尚未攻到都里;自己老巢先给叶畅遣南霁云急袭给端了;再以其家人相威胁;迫使青壮不得不投降。如今崴子寨与周边另外三个寨子;尽皆被叶畅破寨;所有人口;全都迁到了都里。
“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弄明白;是不是唐人又要大举返回了”高松看着这个部下:“你最通汉学;便由你为我的使者;去都里一趟;明里只说奉承大唐官使;暗里打探他的虚实;究竟来了多少人马;是哪路将领领军;其人是贪鄙还是清廉;都得探明来”
钳牟丁应了一声;看了周围一眼;确实;高松喜用高句丽人;故此身边没有什么合适的汉人幕僚;唯有他因为与新罗的关系不一般;反倒是最精通汉学的。比如说;高松自称青泥浦令;别的人便用令长、县令、主人之类的称呼呼他;还有于脆用高句丽的酋长名称呼的;唯有钳牟丁;却依着汉人称县令的尊称;呼之明府。
“事不宜迟;小人这就出发;不过;明公;小人既是前去奉承;须得备用一些礼物。”
高松有些肉疼地吸了口气:“好吧好吧;那百年份的老参;你带一棵去;还有皮货什么的……对了;上回收到的那张白虎皮;给他送去。”
“主人也太大方了;不过就是一个唐臣;那白虎皮;就是献给唐朝的可汗都足够了。”
“正是;正是;不如献与渤海王;请渤海王支援我等”
底下一片反对之声;钳牟丁却是明白高松的意思:“明公果然有谋略;此乃汉人强秦灭蜀之计也”
其余人都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那高松也是眨巴着眼睛;脸上却是自负的神情。
“当初秦国欲灭蜀国;便送厚礼与之。”钳牟丁对此亦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