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瓦岗军破洛口仓;毁了大隋基业;今次我们破洛口仓;亦要坏了大唐社稷”袁瑛狞笑着回应道:“破仓之后;开仓放粮;河南河北百姓;必然蜂拥而来;我们再从中择青壮者从军;大事依然可期”
众人面面相觑;打洛口仓倒是一个好主意;但洛阳外的惨败之后;众人就没有那么高的心气了;只想着能撑过眼前最困难之时;支撑到南面义军主力北上就可。即使袁瑛领着众人向东奔;他们也只以为是同荥阳的河南道义军会合;却不曾想;袁瑛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可是……我们打得下么?”有人颤声问道。
在攻洛阳城不成;反而全线溃败之后;贼人就有些破胆;看到高大的洛口仓城;他们实在没有多少信心。
“攻得破;洛口仓守军不过千余;而且都是些差役民夫之类;不是叶畅的百战精兵。”袁瑛想到那支突然杀出的精兵;也不禁哆嗦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昔日瓦岗军李密用七千人便攻下重兵把守的兴洛仓;我们如今联军有五六万;破此城如探囊取物”
“万一叶畅离开洛阳来此;那当如何?”又有人问道。
“我不是说过么;叶畅手中只有几千精兵;他怎么敢出来与我们野战?咱们就是站着不动让他杀;也能将他累死”袁瑛咬牙切齿地道:“他除非能象上回一般;变出更多精兵来;否则就只能乖乖缩在洛阳城中”
话虽如此;袁瑛心里也明白;这只是给同伙们打气;叶畅真有可能带着精锐来此;若当时他正在攻城;背腹受敌之下;很有可能连逃都逃不掉。故此;他攻洛口;没有象攻洛阳那样鲁莽;而是先在外围挖壕布栅;留下三万军守护;做好面对叶畅偷袭的准备;然后才挥军东向;准备攻城。
“城中守军如何?”来到城下之后;袁瑛向前锋问道。
“派了使者过去;都被射了回来”
“守将是谁?”
“守将姓颜;名真卿;乃是巩县令。”
“这个名字似乎在长安听人说过……”袁瑛喃喃道。
颜真卿原本在御史台;只是他不愿凭借旧日交情依附于叶畅;又看不惯杨国忠之辈;屡屡上书进谏;得罪了杨国忠;被贬出长安。不过叶畅多少伸了一下手;没有让他贬到永州之类的偏远地界;而是到了离洛阳不远的巩县。
“依我之见;直接杀进去;管他这个狗官有没有名声;破了脑袋就是。”有人叫道。
这是河南道的贼军首领;他们连打胜仗;甚至还夺了荥阳;故此颇有傲意;甚至有些不将袁瑛放在眼中。袁瑛摇了摇头;叹气道:“吴大郎;咱们头号之敌;仍然是叶畅;能让兄弟们少些死伤那是最好不过……这样吧;你们不是带了那东西么;拿出来;用盒子封上;加一封信;送与那个颜真卿”
没有多久;在洛口仓城之中;颜真卿便得到消息;贼人又派了一个使者;说是有书信送来。
“让那使者入内。”颜真卿有些奇怪;当下道。
那使者却不敢入内;只是在城下;将一封信与一个匣子放进了城上吊下来的竹笼之中;然后撒腿便跑了。见他跑得一溜烟;颜真卿笑骂道:“贼子鼠胆;倒是长了对兔子脚——将东西拿上来;让我看看是什么”
那东西拉上来后;呈到颜真卿面前;颜真卿先是打开信;瞄了一眼:“贼子无文;这字写得狗扒一般;当真有辱仓颉”
信里不过是威胁恫吓之语;倒不出颜真卿意外;唯有末了一句;让颜真卿开那匣子;便知其意。颜真卿不以为意;命人打开匣子;往里一看之后;却不禁怒发冲冠
那里面是一颗人头
仔细一看;他认出来:“是卢公”
这颗人头;正属于卢杞之父卢弈。他奉叶畅之命;往河南道募兵;结果在荥阳被贼军围住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