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又遣一支军北进;截断程千里粮道。此时秋粮尚未入郡库;故此庐江郡中并无多少存粮;袁晁再围庐江郡;城中大饥。
“城中大饥?秋粮便是没有完全入库;城中应当还有些粮;多支撑月余应当没有问题;为何会大败?”叶畅听得这里;心里一动;开口问道。
骆元光面有惭色;喃喃不语。
叶畅见他这模样;神情变为肃然:“有何事情;你就直说;这般吞吞吐吐;恁的不爽快”
“叶公……叶公此事是家严不对”
“令尊?”叶畅一愣。
他并不知道骆元光的身份;在皇宫之前虽然有数面之缘;也曾在交谈中发现此人颇有才于;为宿卫实在浪费;但不曾想过;骆元光这赳赳壮士;却拜了一个太监为养父。
“宫中骆公讳奉先者;为家严。”
“骆奉先……陛下所命监军使?”叶畅心头一凛;开口问道。
这个骆奉先;在宫中地位虽不是太高;却因为与高力士关系较近;也算是李隆基亲信;曾被打发到太子东宫中侍奉太子。但是这次程千里出兵;骆奉先不知如何讨了李隆基欢喜;被委任为监军使。
这也是李隆基自知朝中空虚;害怕剩余的这一点兵权为人所掌控;故此安排了这样一个人物。骆奉先随程千里南下;一心便是立功;程千里谨慎行军;在他看来就是没有胆魄。而且太监心理多数扭曲;程千里又不敢得罪他;不得不依其方略出战。结果胜负未分;骆奉先见程千里暂退;却以为战败;惊恐之下;开北门逃遁。
此时庐江四野尽是乱民;他这一逃遁;便使自己为乱贼所围。他遣骆奉先向程千里求援;程千里只能再度出城营救;虽是杀破重围;将他救出;却也只能再遣骆奉先来洛阳求援。
结果再回庐江城时;城中贼人内应早已开城;贼军一拥而入;程千里再护骆奉先北退;在过一处浮桥之时;马蹄陷入朽木缝隙之中。程千里犹自奋战;虽是杀贼数十;却终于为贼人乱刃所害。
听到这里;叶畅刃不住用拳一击掌:“祸国殃民”
骆元光跪在地上;只觉得脸面无光;以头顿地;连声请罪。
“你虽为骆奉先养子;此事却与你无关;你往来厮杀;甚是辛苦;如此男儿;岂能为阉竖之子”叶畅眉头一扬;拍了拍骆元光肩膀:“你祖上原为安息人?”
“是”
“入大唐多年;早为唐人……不过你既是安息人;便复安姓吧;骆奉先何人哉;安得有此伟男为子”
骆元光跪在地上;叩首道:“元光愿复旧姓;只是骆公为元光养父;数载亲恩;尚未报达;如今骆公虽有罪;愿死战为之赎罪”
叶畅闻得此语;心里跳了跳;这骆元光虽是胡人后裔;却受汉家教化;有忠义之心;而且又是一个人才;正可为千金市骨之用。想到这里;他缓缓道:“既是如此;我岂有不助你之理……”
安元光感激涕零;以首顿叶畅之足:“恨至叶公帐下晚矣;愿为叶公效死力
“你先且安心休息;待我将都畿道贼人扫平之后;就禀明天子;督军南下。”叶畅道。
安元光知道这是必须的程序;叶畅为东京留守;在都畿道可以随意用兵;可是兵出都畿道的话;则必须经过朝廷之命令。
叶畅身边的栗援上得前来;笑着对他道:“郎君请随我来;我来安排郎君食宿;不知郎君是先睡一觉;还是先吃点东西?”
这几日安元光奔波而来;又是经过连番厮杀;早就疲累不堪。闻言之后;眼皮直打架;便跟着栗援出去。不过他神智还算清醒;知道此人在叶畅身边;定然是亲信;不敢有所失礼。
栗援有些不喜那锋芒毕露的辛京杲;但对这个谦恭的安元光倒是有几分好感。两人谈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