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之外就能看清四周;他们当已经发觉我们了吧?”
叶畅与苏粗腿说话的同时;后面跟着的海鹘船上;王辏向程方远问道。
程方远有些不耐烦;海上行舟;原本就诸多忌讳;象王辏这般问个不停的;若是一般的客人;只怕都要被扔到海里去。
“若是怕了;现在出海不远;你还可以乘舢板回去。”程方远生硬地回道
“这个;某只是担忧;叶畅在旅顺船场中造出来的船;速度都是奇快;此前咱们几次都没有追上啊……”王辏有些讪讪;但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你当这海鹘船是什么?”程方远傲然道:“又当我程某是浪得虚名之辈么?总之;你只管在船上等着到傲来国就是”
“叶畅奸诈多智;非常人能及;此次蓬莱号船速并未提起;有可能是故意诱我等至海深处;此前他们也做过类似之事;待将我们的船带到大洋之中后突然加速摆脱;不可备之。”
“将王管家带入舱中;船上不许闲人乱逛;不得我命令;莫放他出来。”听得王辏之语;程方远耷拉着眼皮道。
“程宣节;你这是何意?”王辏大惊道。
“海上之事;尽凭我做主;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商户管家;便敢对我颐气指使?”程方远冷声道:“我已经说过许多遍了;你这厮却还是不知好歹;那么就给我乖乖呆在舱中;待到了傲来国;再放你出来就是”
王辏还待再说;却被几个兵士夹着一推;便给带走了。他心中暗道;这些措大军汉;一个个如狼似虎;自己若再说;只怕先要吃些苦头;且忍气吞声些时日;完成了此行任务再说。
王辏被带走之后;程方远身边一军士笑道:“这厮好生不知进退;当受此罚……不过校尉不怕他回去告状么?”
“王元宝在京中有些势力;在淄州都有些影响;但在咱们水师当中;他就是一个屁;能奈我何?”
“他若是到杨驸马那边告状呢?”
“你说杨驸马是愿意与王元宝分亨傲来国之航路;还是独占其利?”程方远阴笑道:“这个宣节校尉;我早就当厌了;想要升个官儿;再不济也要当个如王元宝般的富家翁。只要这厮在傲来国购得玻璃宝货;回途中他自己得意忘形失足落海……谁能怪得我头上?便是王元宝;只怕也要求到我头上来;求我给他供些玻璃宝货”
身边军士闻言挑起大拇指;敬佩地道:“还是校尉想得深远;咱们兄弟今后富贵;就靠着校尉了”
“诸位兄弟只管放心;这一票咱们做得漂亮了;我自然不会亏待大伙;升官发财;大伙想什么就有什么”
他不仅仅是口头上许诺;还将王辏带上船准备用来与傲来国贸易的丝绢拿出来;赏赐给船上的水工、军士;一时之间;船上士气大振;众人都是卯足了气力;紧紧盯着蓬莱号。
蓬莱号东行了九日;海鹘船便跟了九日。此时海船;多靠着海岸地形来辨识方位;象这般深入海中航行九日之举;即使是大唐水师;也并不多见。海鹘船上水工、军士虽得了赏钱;但每日都只见茫茫大海;夜里唯有靠着前方蓬莱号上的灯光照明方向;心中渐渐惶急起来。包括程方远;也是急躁不安;到得后来;不得不召集船上主要军官一起商议;究竟是否要继续追下去了。
“此前数次;多则五日;少则两天;我们必定失了安东商会船的行踪;此次能跟着他们九日;已经是难得。只是九日未曾见着陆地;也不知他们是向着目的航行;还是在海中失了航向;如今船上水工、兵士都已疲累不堪;连着打了七次架……大伙一起商议一下;究竟是继续追;还是掉头西向。”
听得程方远这样说;众人当中有人便打起退堂鼓:“程校尉;以卑职之见;咱们当回航。毕竟再向前去;谁都不知道会跑到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