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盹;量也只是片刻功夫就惊醒了。
阁陂脸又抽动了一下。
没有消息是正常的;此前他们消息灵通;唐军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他们监视之下;逼得叶畅根本不敢将主要计划放在云南来;而是在泸州与阿诗玛密会;在戎州时给高适布局。但随着唐军的不断胜利;南诏不断败退;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看清楚形势;知道南诏败亡不可避免;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来给阁罗凤通风报信?
犬戎弃龙首关而走;前去援铁桥城;阁陂刚把这个消息带来时;阁罗凤心中是欢喜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希望。唐军肯定要尾随犬戎而去;若是他这时再尾随唐军;没准可以与犬戎夹击唐军。
但让他恐怖的是;唐军确实分兵一万;紧紧坠着犬戎离开;但是同时又有近万余各方蛮人;得了诚节、王归唐等人之召唤;从四面八方来到龙尾关下。他们不仅来了人;还送来粮食、物资;为的是从唐军手中换取那些亮闪闪的玻璃珠、好用的铁器等等唐人物品。
阁罗凤想起他在长安时听过唐人说过的一句话:墙倒众人推。
他现在就似乎处于这种情形之下;以往对他毕恭毕敬的人;如今都开始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他身边除了留下蒙舍诏之人;其余诸部都被挡在外围;就是因为他担心;这些异部会被唐军所诱;背叛于他。
犹豫了好一会儿;阁罗凤又向阁陂:“贤弟;你再去一趟唐军?”
“唐军那边;怕是不行;上回叶畅已经将话说死了……不过这两日;我细细思来;倒还有一计策。”阁陂吸了口气;上回叶畅说得很明白;再见之日;便是他的死期;故此他是绝对不肯再去的。
“哦;什么计策;快说;快说”
“唐人最喜内讧;叶畅只是剑南兵马使;在其之上;尚有剑南节度使。据闻剑南节度使杨钊;乃唐天子爱妃之兄;受此前鲜于仲通之累;不得不外放为节度。他乃贬出京城;肯定想着早日回长安;若是咱们降于他处;他得此大功;必令叶畅不得继续进军……”
听僧阁陂说起利用唐人大官内部矛盾;虽然不能获全胜;但至少可以保留南诏;留下东山再起的机会;阁罗凤大喜。这个时候;就算是根稻草;他也要紧紧捞在手中。故此他立刻起身:“好;好;贤弟;此事还须要你……我遣人随你去;多携金银宝货;贿赂杨钊;定要让他与叶畅生出嫌隙;哪怕救不得咱们邦国;也不能让叶畅好过”
他当真是咬牙切齿;若是叶畅在他面前;他定然是要扑上去;甚至要从叶畅身上啃下几块肉来。
看到他这模样;阁陂又想起自己当初在叶畅面前质问;他如此斩尽杀绝;就不怕万民诅咒鬼神厌弃么;叶畅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不服王化的蛮夷对我的诅咒谩骂;便是给我的最好赞美;诅咒吧;谩骂吧;怒吼吧;然后死去吧”
这等咒骂;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贤弟;贤弟”阁罗凤见阁陂不出声;当下催促道。
阁陂回过神来;应了声是。此事于系重大;不能有半点拖延;故此他即刻下去准备;当晚便出发。他不敢走五尺道;故此走清溪关道入蜀;为了掩人耳目;只得冒充蛮人中的商贩;昼夜兼程;赶往成都。
只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清溪关道虽然是云南入蜀的大道;却也是蜿蜒盘旋;往复环绕;跋山涉水;非一日可至。饶是阁陂全力而行;也用了足足八日;这才抵达成都。
此时成都又称锦官城;又值六月;夏花如云;香气满城;商贾川梭;游人往来;好一番繁华热闹之景。阁陂却无心赏玩;他第一时间便到城中剑南节度使府前;径直就想入内。
“哪来的蕃僧;竟然敢乱闯;给我打”还不等他接近节度使大门;便听得一声喝;然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