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很兴奋,像乡下人上了一次城,回去后说个没完。
这一天我父亲又去做了一次检查,晚上他自己到医务室去,张医生给他打开电脑,看到肌酐670。我父亲像泄了气的皮球,回到病房后说:“真差劲,治了这么多天还是670,我还以为剩下400多还是500多。”他想不过,再去请教张医生,她说没有特殊处理肌酐不会降下来,意思说还是要透析的。
第二天,我父亲盘坐在床上叹气,见医生进进出出也不大理他,就说:“看起来怪怪的。”于是想到了回去。我很高兴,说:“就是嘛,没意思,在这里要是每天能赚一千块而不是花一千块,那还差不多。”我父亲“咳”的一声。
我父亲开始数日子了,他说:“张医生说吃药十天是一个疗程,我们第三天开始吃药,就要到十五号,下星期二三就可以回去,我们来提前一两天,星期天没办出院手续,看星期六上午可不可以出院,要是可以,我们就走,跟他们商量看,要是不同意就不要,要是同意了我们就在那一天回去。”我高兴得差点叫起来,跟张医生一说,她也同意了。
星期五下午我们就开始找张医生,可是老是找不到,问了一个医生,他说她昨晚上夜班,下午要晚一点才来。到下班时她还没来,晚上我们继续找,我父亲说:“她今晚如果没有来,明天就不会来,我们就得到星期一才可以走。”我叫起来,说:“你怎么老是往坏处想,老是想到万一,自己吓唬自己。”他说:“你昨天还说今天晚上就可以走呢。”我说:“我只是说顺利的话,不敢说今天就一定能够走。”
我们两个人一起再到医务室看张医生来了没有,一个男医生说:“她来了,在里面。”我父亲敲了敲门,出来一个男医生,说:“没有,她还没来,等她来了,我跟她说。”我父亲说有人看见她在里面,他说:“咳,他看错了,呵。”
我父亲见我很没有耐心,说:“我们父子来继续聊,你开个头。”我说:“我还是先去买飞机票的好。”我父亲说:“买了飞机票后她要是不来怎么办。”最后我父亲说:“算了,去买去买,买明天的。”
医院里有个票务中心,飞机票有中午的也有下午的,我犹豫了很久,最后买下了下午的。回到招待所,我父亲打电话给我,我以为张医生来了,结果是父亲来问我飞机票买了没有,买的是什么时间。
这一天我早早起来收拾行李,然后办理完退房手续,一路到病房来。我在住院楼门口买粥,低着头看到张医生的花裙子,抬头一看果然是她。我跟她说了,她说:“知道,我今天就是来办这件事的。”我跟父亲说了,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过一会儿,一个护士来说可以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中午我们在医院吃了最后一顿饭,我们乘电梯下楼,电梯门一打开,我父亲就走出去,我跟在他后面要走出去,见到里面的人都没有动,抬头一看才知道是二楼。我把父亲喊回来,说:“你不够机灵。”他无可奈何地说:“让你们年轻的机灵才好啊!”我说:“所以就不要老是说听你的,有时候就听我们的。”出住院楼有一条走廊,往上面走是到招待所,往下面走才是通向大门,我以前从住院楼出来后都回招待所去,所以这一次拖着行李也往上面走,我父亲叫住我,说:“不是往下面走吗?!”我这才想起来,我父亲说:“现在轮到你不机灵了。”
飞机误了点,我们这一班延误到十六点三十分。在我们前面的那一班不知道还要延误到什么时候,广播通知旅客去领住宿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