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姊姊说道:“你莫要打岔,听姊姊说完了。”峰儿忙生生忍住,不敢出声。雪儿接着道:“过得几年,峰儿你也出世了。爹和娘长袖善舞,将绸缎庄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越做越大,分号越开越多,我们骆家也成了苏州城内有名的富户。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忽忽间已是十六年过去,就在我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晚上,爹和娘把这段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他们本想永世也不说出这个秘密,却又担心敌人终于寻上门来,将那宝库的钥匙夺走,我大宋若是因此而亡国,他们不就成了千古罪人?爹和娘思前想后,决定留下一条后路,就把这些秘密都告诉了我。此后无事便罢,若是不幸有事发生,我便须带着你自行逃离。”雪儿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接着道:“可怜我自那以后,每日里诚心祈求菩萨保佑,只盼家中一切安好,永远也不要有事发生。可惜是祸躲不过,仇家终于在一年前寻上门来。此后的事,峰儿你都是知道的了。”
峰儿听姊姊说完这段武林密辛,一年来压在心头的种种疑问,全都一一解开,忍不住问道:“姊姊,既是如此,为何不早点跟我说呢?”
雪儿道:“爹娘吩咐,若无意外,在你十六岁之前,万不可将此事告知于你,怕你小孩心性,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我们骆家便要大祸临头了。”
峰儿听得姊姊此言,不由得心中暗暗打了个突,小心翼翼地问道:“听姊姊此言,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是以姊姊才会现在告诉我?”
雪儿含泪点了点头,道:“不错,家中确是有了重大变故。峰儿,你听好了,你是我们骆家唯一的男丁,以后骆家的大小事务都要由你一力承担,骆家的血海深仇也只能着落在你身上了。因为……因为爹爹和娘亲都……都已经被仇人害死了。”说着又哭出声来。
峰儿骤闻此言,如中雷击,颤声问道:“姊姊,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雪儿早已泣不成声,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峰儿接着问道:“姊姊可是说爹爹和娘亲都已去世了。”雪儿一边呜咽,一边拼命点头。峰儿见状,只觉脑中一阵眩晕,“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呆了半晌,才“哇”地哭了出来。
姊弟两人悲痛欲绝,哭了大半个时辰,峰儿忽然止住哭声,抬起头来,剑眉倒竖,双目赤红,切齿道:“姊姊莫再难过了,那仇人的模样,峰儿记得分外分明,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会寻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以慰爹娘的在天之灵。”停了一会,峰儿稍稍冷静,又道:“不知姊姊如何知道爹娘都已遇害?”
雪儿抽泣着道:“咱们救回来的那位汪大哥便是苏州人氏,据他所言,那日我们骆府大火冲天,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俱被烧死,一人也不曾逃脱,爹和娘的尸身也在火场中被寻着了。”
峰儿道:“既是烧死的,如何可以肯定那便是爹娘的尸身?”
雪儿道:“初时我也这般想,只是汪大哥说,那两具尸体相依相偎,手上都戴着我们骆家的传家之宝龙凤翡翠戒指,须知这是爹娘的定情之物,他二人情深意重,便是性命不保也断不肯丢弃这对戒指,是以我才敢确信爹娘已遭奸人所害。”
峰儿闻言,默默无语,心中暗道:“爹爹和娘亲都是武功不弱,骆府起火怎会逃不出来?就算是爹爹和娘都被困火海,无法逃生,骆府上下数十口,又怎会无一人逃脱?那定是在火起之前就已悉数遇害了。”峰儿想到爹娘不但惨遭不测,死后尸身还被烧成焦炭,心中一阵剧痛,泪水拼命地涌了出来。
此时雪儿已心情渐渐平静,缓缓地道:“峰儿,你听姊姊说,姊姊知道你一定会替爹娘报仇,可是仇人众多,而且个个武艺高强,如果姊姊所料不错,那蓝衣狗贼和手下人等,定是那姓申屠的老狗派来的,这厮武功深不可测,十七年前,咱们爹爹和杨伯伯,刘伯伯联手也不是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