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齐达很是无奈,他哪里敢嫌弃堂堂的凤王,他分明是怕好不好,“下官岂敢嫌弃王爷,下官只是——”
“真的不嫌弃?”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全身上下满是天潢贵胄不可逼视的贵气的凤王截断了齐达后面的解释,他只要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嫌弃。”齐达还能说什么。
“很好,明天散衙后,继续上课。”
“那个……明天旬假。”齐达的声音轻飘飘的,唯恐发音大了些不小心得罪了皇帝心爱的弟弟。
“……”凤王顿了下,以比刚才更无可拒绝的口气道:“那就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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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还是那个先生,摹本也还是那些摹本,琴还是那琴,棋还是那棋,可是齐达就是觉得不自在。
抬眼偷偷觑了眼对面倒拿着书装样的凤王,齐达心头不解,明明自己也不得劲,为什么偏偏还要硬拉着自己来呢?
腹诽了片刻贵人的不可理喻,齐达还是低下头继续看曹窅从宫里偷渡出来的棋谱。毕竟,好歹是皇宫里收藏的东西,怎么算来也不会差,就算自己不感兴趣,冲着皇宫那个牌子,也要抓紧机会好生学习。
“看完了?”凤王曹窅的脸突然出现在齐达面前,吓了齐达一大跳。
“是。”齐达条件反射的以最简短最迅速的形式给出答案。
“那好,现在去你家!”曹窅扔下一直拿在手里装样子的书,整整衣襟站起来。
“什么?还去——”齐达在曹窅瞪眼下消音。
“难不成你以为本王闲着没事当真是出来教授你琴棋书画的?”曹窅阴测测的挑起眉头,只是那样的表情配上他还有些稚气的脸庞,实在可笑。
看着齐达哑口无言的样子,曹窅哼了一声,拿捏着架子扬起头道:“好了,走了。”看了下旁边的棋盘,“呃,练习的事,明天再说吧。”
“对了,我听李度说,你那院子里的菜都是你自己亲手种的,是不是?”
“不全是。下官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注意一下,并指导一下老何怎么栽种,之后都是老何负责。”
“那些菜?”
“下官幼时家贫,三餐无以为继,那些菜是——家母想出来的。”差点说走嘴了。
“只有菜吗,没有点心吗?”曹窅一脸期盼。
看着小王爷闪闪发光的双眼,齐达想起当初扒草根填肚子的日子,无奈苦笑,“王爷,那时候下官饭都吃不饱,哪里来的闲心做点心?”
“啊!”曹窅满脸失望,头上带着的玉冠彷佛都萎靡了几分,不甘心的挠了挠车壁,“那,你跟我说说你们那里的习俗吧?”
对于楚地的习俗,齐达知道的并不多,而他所知道的也都是与这里的大同小异,根本不足以满足小王爷的猎奇心理,于是干脆跟他那些住在深山里的土人们的习俗。
“这么说,三月三的时候真的有人会在山上对山歌订终身?可是夜晚,山林里会有很多虫子野兽吧?咬着了怎么办?”
“王爷有所不知。土人对山歌的地方,每年二月时候,就有人上山将那路边的荆棘野草一一砍干净的。路边草丛里有没有藏着野兽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而且土人不论男女都是在山林中走惯了的,并不惧怕那蛇虫之物。对山歌的时候虽然是夜晚,可是他们成群结队的,猛兽不敢来的。而且,山歌响起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歌声,寻常野兽早就避开了。”
“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要是唱了一夜情歌后面却发现时自己姐姐妹妹的怎么办?”
“不会,他们唱的时候会通报姓名。”齐达头上开始冒汗。
“好吧,如果唱对心意了,见面时候对方是个无盐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