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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2 / 5)

她停下步子,伸手摸摸后背,随意的扯散发辫掩住裂处。冲我咧出雪白的贝齿,“你送我衣衫不如送我一程,我懒得走。”

我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揉揉鼻子两步蹦上车,一屁股坐在莫怀旻身边,“让让。”

“小姐!”贺云崖对我恭敬行礼,目光深深的看了眼车内那随意莽撞的女子,身形微飘窜上车顶,盘膝坐下。

知他不放心,我笑笑,“那女子,我认识。”

贺云崖还未回应,刚落座的女子却又跳起身,上下打量着我,“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

她夸张的表情让我不禁莞尔,“你不是那西域舞者中领舞的姑娘吗?”

她抚着自己的脸颊,破烂的袖子在脸上比画遮挡了半边容貌,只余一双灵动眸子,“这你也能认出来?”

我淡笑不语,算是默认。

我不说话,却管不住小丫头的好奇。亦蝶蹭在我的身边,“喂,你是不是受了虐待偷跑出来的啊?”

“我受虐待?”女子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尖,杏眼圆睁,“谁敢虐待我?当初从‘梁墨’过来的时候我就和班主说好了,姑娘我不过是在班子里帮忙,乐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结果那死老头不给我工钱,非要我再跳几天。没钱就没钱吧,我不要了。”

她潇洒的靠上车壁,舒服的叹息,“就说姑娘天生运气好,才走两步就看到你们的车,反正我也没想好去什么地方,停哪算哪。”

这女子,率性直爽,没有半分矫揉造作,随意举止竟让我心生羡慕。

想去哪便去哪,何时我才如她这般放下一切恣意畅游?

今生,怕是无望了。

她的手指擦过鬓边,破烂的衣衫隐隐约约露出肩头褐色的印记,象是……图腾。

她侧脸,正巧捕捉到我的好奇。顺着我的目光将视线落回自己肩头,她大方一笑,“这是烙印,家奴的烙印。”

家奴!

一般都是有罪之臣被皇上降旨惩罚,或是灭国的贵族成为他国阶下囚时的印记,一旦为奴,世代为奴,子孙也逃避不了生下即被烙印的结果。

她祖上,是‘梁墨’的罪臣?

“还没请教姑娘姓名。”

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当年从‘梁墨’出来的时候我就没姓了,叫我青舞吧。”她眼珠子转了转,如星闪亮,“喂,我没钱没衣服,不如我帮你做事,你给我钱吧。”

39 人生八苦 谁能放下

莫府的日子,清宁安平,没有波澜却不觉枯燥。一月转眼而过,我竟毫无察觉时光的流逝。

莫怀旻施用针灸之术给我调理着身体,疏通着我细弱虚沉的筋脉,随着天气的转暖,我的精神也愈发的爽利。

哥哥的书信偶有来往,无非关心着我的病情如何,在莫府是否开心之类。绝口不提关于他那悬着的赐婚之事,我想问却又不知如何下笔,索性不问了。

通过信笺我倒是得知了一个让我微有些开心的消息,就是‘梁墨’送来议和之书,愿意与‘红云’修好,从此边境再无战事。

银针刺破肌肤扎入穴道中,有轻微的麻,绝称不上疼。

“哎呀……”一惊一乍的声音在耳边吵闹,“痛啊,小姐痛啊。”

“亦蝶。”我手指伸向茶盏,“水凉了,去烧些热水。”

她拈着手帕,在手心里揉搅着,悲苦的望着扎在我手臂处的银针,一脸泫然欲泣,“小姐你忍着啊,我去去就回来。”

目送她出门,这才向着莫怀旻歉然一笑,“她是个忠心的丫鬟,只是吵闹了些。”

莫怀旻几不可见的微点了下头,神情柔和。

艾条在针头上方燃起如丝青烟,清爽的药味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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