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半带玩笑道:“娶我有何好处?难道娶回去日夜折磨报复我没能让他一举攻破京师之仇。铩羽而归之恨?”
“消灭对手是下策,为我所用才是上策。”哥哥的眼中闪过冷冷的寒意,“别忘了易承烈要的不仅仅是‘红云’江山,还有‘梁墨’帝位。你谋略之能他亲身体会,若能将你娶过门,他日争夺帝位又添助益。”
言至此,我已经深知他话不假,玩笑之心顿时消散无影。
“凝卿,哥哥带你走。”他目光坚定,“‘落龙谷’一战,我最后的奏表将所有的功劳给了陈夏李越,上请他们见机行事阻拦得当,满朝文武无人知晓你在军中,即便易承烈要打探消息怕也所知不详。”
我摇头低叹:“但哥哥阵前救人,宣战易承烈,万众见你护我离去。若提及此事,哥哥难以推脱。”我默默地摇头,“我不能走!”
他的发丝在风中狂乱的飞舞着,“我不可能将你送入易承烈的手中,成为交换和平的工具。北地冰寒,你的身子承受不了;再入宫门,又是一场谋藏深算不见血的斗争,这不是你想要的。”
我苦笑:“这世上有太多我们不想要却推不掉的东西,不是我说声不要它就不会来的。”
哥哥笑了,江水的奔涌中,那一笑的灿烂竟温柔了江水滔滔,慢慢的退去,“你若不要,我便为你挡去。灾祸,伤痛,风翊扬愿一身背负,还你一世清静太平。”
一世清静太平!
他说的是风翊扬,不是哥哥。
我懂,却宁愿不懂。
伸出手,慢慢的碰上他的腰身。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僵硬了。
我的手,亦是同样的颤,掌心冰凉中带着分汗意,轻轻的贴了上去。脸颊,靠着他的胸膛,体会着哥哥的温柔。
便让我再纵容自己一次吧。
闭上眼,往事历历如书笺,一页页从眼前翻过。
年少时最爱坐在他的膝头,看他笨拙的给自己磕瓜子,然后急急的抢过丢入口中。元宵节时,我举着小灯笼,怯怯的从他肩头探出脑袋望着花炮炸裂,又飞快的缩回他的胸膛。哭闹不肯喝药时,是他拍着我的背心低声哄劝,拿着杏脯枣糕引诱着我。
每年落雪的时节,他都会采下一朵红梅,轻轻的别在我的鬓边,告诉我这花最衬我。
十余年,没有任何地方比他的胸膛更能给我安全,更让我安宁。
哥哥,愿凝卿也能给你和爹爹一世清静太平。
抬起头,望着哥哥的容颜,我忽然绽放出甜腻的笑容,“哥哥,如今凝卿的病已经好了,希望有件事能麻烦哥哥和爹爹提提。”
他有些诧异,怔怔的望着我出神,“什么?”
我抿着唇,‘娇羞’的低垂下脸,“晏清鸿名动京师,风度翩翩,难得的是前些日子肯对凝卿用心。如此儒雅之人,想必也会是疼人的。凝卿已及笄,不想再在家中添累父兄,望哥哥和爹爹说说……”
我手指捂着脸颊,悄然的转身,一派小女儿之态。
身后,是长久的无声,我不敢回头,怕自己冷静的表情被哥哥看见。
沉默的等待,耳边只有江水滔滔,拍打崖壁的声音。
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头,伴随而来的是沉重的叹息声,“凝卿,你什么时候连哥哥也欺骗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扬着快乐的声音:“站在晏清鸿的立场他并未对我有半点亏负,那日他与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当今地位如他者愿意不纳妾的,只怕世上再难寻,有夫如此,是我的幸运呢。还记得那日离去,他一曲《凤求凰》吐露心意……”
“凝卿!”哥哥带着怒火的低吼止住了我下面的言语,身体被他用力的扳了过来,粗糙的掌心摩挲我的脸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