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没钱,谁会去这李贪官家做事啊。克扣了我们那么多月的工钱,一遇到催钱的,就狠狠的打我们。我们都是忍气吞声的,要不是我爹被累死了,我也不至于冒险去求李贪官给些钱下葬。穷人的命苦咧——只能被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活活的盘剥致死!”
宛兰也无奈,朝代与朝代的更替,均逃不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悲惨定论。深处定论内,逃不出定论的发挥规律的作用。她不过是个沧海一粟,能有多大作为去改变这个定论呢。
眼下除了安慰,搀扶他回去,能有啥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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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宛兰也是万般无奈,只能再去翁夫人家里磨着。一路上也是焦急万分,谁知道多磨一天,千亿在牢里受多少苦啊。她也放不下千亿,只要有一线的希望,还是要尽力争取的。
到了翁夫人的小院,却是大门紧锁,不见她本人。宛兰本打算离去,但还是转身回去,在门口坐着,“今天一定要拿到那个证据,无论如何都要等着,磨着!”
等了近半个小时,仍然不见翁夫人回来,宛兰好几次都打退堂鼓,可她一次又一次的坚定着决心,一定要拿到证据,等多久都可以。
外面一阵吵闹,宛兰起身看去,原来是翁夫人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在喋喋不休的苦求着。
宛兰愣住了,那个人也停止了唠叨。“怎么是你?”
这不是被人打得浑身是伤,要下葬他爹的艾时命吗?
翁夫人也奇怪道:“你们认识?还有,小妹啊,你怎么又来了,我是不会给你那些证据的,打死我都不想让老死鬼出来了。”
艾时命尴尬的说道:“其实,这是我表姨……”
“你个穷光蛋,少来攀亲戚啦!”翁夫人厉声道:“你也看到我这情况了,那死鬼入狱,这里也穷得叮当响。我哪里有闲钱给你葬父。警告你,别来烦我!”
艾时命苦求道:“好歹亲戚一场,我父亲跟你交情最深,我也没钱葬父,求求你……”
“啪——”
翁夫人清脆的甩了他一巴掌,“滚一边去,最恨你这些臭虫攀交情了。谁愿意有你这些穷亲戚啊!”
宛兰摇摇头,这个翁夫人,自己就是个可怜的“祥林嫂”,哭哭啼啼的要讲述自己的伤心过往给观众听,但一碰到比自己可怜的,马上成了怒目金刚,厉声呵斥。这悲哀的发差,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珍(珍重别人的感受)。
宛兰制止道:“可是你也不应该打人啊。好歹也是你亲戚,也不能嫌贫爱富啊。”
“这里不需要你这外人插嘴。”翁夫人冷哼道。
“我虽是外人,但好歹也要讲良心。就算他是我亲人,我也会给他安葬费等,这也是做人的道理。”宛兰摆明道理。
“我不懂做人,小妹啊,开玩笑的吧?”翁夫人贼笑道:“要不这样,你给他安葬费吧。如何?”
“这……”宛兰咬咬牙,说道:“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你也要拿出点诚意啊。”
“那些证据就给你吧,我也不想保存这个死鬼的东西。你爱怎么折腾就是怎么折腾啦。”翁夫人立马进屋,一阵翻箱倒柜后,拿出一叠竹简,“诺——都在上面了。”
拜别翁夫人,宛兰跟着艾时命去到他家,其实不过是个破草屋子,临时搭建的,里面摆着他爹的尸体,时间那么久了,早臭气熏天了。
宛兰拿出点钱,交到他手上,安慰几句,“三天后,我自然给你安葬费下葬的。”
“我信,你真是个好人。”艾时命红着眼睛,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宛兰想了想,拿出几块竹简,“那你对上面有印象吗?”
他看了看,仔细的想了想,说道:“没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