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兰每一天都坐在院子中,目光之中,除了景便是人,心也慢慢沉寂,变得没有了声音。
像那以前,还有个奋斗的目标,如今也渐渐淡忘了。如同每日睁开了眼,转动着身子,和时光打了个哈欠,过去的记忆成了昨天,在脑海中,搁了浅。
“快把这汤喝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宛兰慢慢的偏过头去,是二夫人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过来。
“刚刚做出来,趁热喝了吧。”二夫人依然温柔的说道,拿起勺子,轻轻的吹冷,停在宛兰的嘴边。
唯一能让宛兰动心的,便是这二夫人了。她就像慈母一般,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宛兰。每天都会熬汤给她喝,对于她肚子的动向,也是关心得不得了。
虽然老爷对这个孩子是谁颇有怀疑,可二夫人力排众议,强烈认为这个孩子就是蒋堂的。
“娘,你对我真好。”宛兰眼眶有些微热,说出的话是发自肺腑的。
“没事,不就是熬汤嘛。”二夫人笑的很甜美。
虽然很简单的事,但整个府上对宛兰好的人,恐怕就只有二夫人了。
宛兰喝了几口,又问道:“那爹呢,这些天没见了。”
“说起来,这事有些麻烦。”二夫人低垂下脸,缓缓道来:“大姐她拿着地契,硬逼着老爷交出盐场。老爷也不可能交出。为了突发事端,他去盐场。但据说,大姐也正好来,他们在盐场又吵起来了。”
宛兰对于大夫人,不知该报以什么样的心情。虽然她高傲,且诡计多端十分的阴毒,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没有得不到的,可是也不得不说此人有些特有的悲凉。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自从被老爷浸了猪笼,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更加恶毒。现在是为了分家产,根本就不顾及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
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端发生。或许,早在一开始,这样的厄运就种在了土壤里,如今结开了花,露出狰狞的牙齿和枝叶。
“那夫君他呢?”宛兰突然觉得问这个问题十分的傻。明明自己是蒋堂的妻子,且未断绝关系,却居然连他的动向都不清楚。
“他啊,每日很晚的回来,说是去朋友家玩去了。”二夫人问问叹气,“有时候经常能闻到酒气。”
宛兰轻轻的嗯了一声。她想想也知道,这半年了,蒋堂还是放不下她背叛他的疙瘩,用忙来忘却烦恼,用酒来麻醉过去。这样的苦痛,如何释怀的了呢?
如果没有去交趾的话,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事情呢?没有遇到这该死的叛乱战争,没有遇到千亿,也就没有如今的冷战。这么多的如果,又有哪一个实现了呢?该来的,不是现在发生,就在未来发生。命运,并不会因此而改写。
二夫人又跟他寒暄几句,因为有事,拿着碗走远了。宛兰摸了摸肚子,无意之间,又想到了千亿,她曾经放走了他,不知现在可好呢?
跨遍了千山万水,好不容易寻到了,也述说了自己的情谊。却得到的,是两人爱情过期的终言。
就算是作为朋友的关心吧。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可好?没有消息,是否是最好的消息呢?
这时候,一个下人急匆匆过来,“少夫人,外面有人找您。”
“直接叫他进来吧。”宛兰愣了下,这么多个月,可没有外人找过。
不一会儿,一个下人领着所谓的外人进来了。这个——宛兰眼睛亮了下,是川芎,以前姐姐苏玉的恋人。
“你怎么有空来我府上坐坐啊。”宛兰笑着说道,心中划过一丝的不安。待他稍稍喘了口气,“是不是我姐姐,她——”
“你姐姐,出大事了!”川芎刚刚歇息,突然爆出这样的话来。
宛兰吓了一跳,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