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过后我才告诉他的。”
非明不解:“这是为什么呀?”
“非明,你听我说。我爱他不假,但是拿掉孩子并非完全是因为你们,更多是因为我自己。因为孩子勉强在一起,会幸福吗?”
“可是,你不给他机会,你怎么知道呢?”
“以他的为人,肯定会负责任。可是我不敢赌,我害怕这辈子守着个不爱我的人,每天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特别是知道了他母亲的悲剧后,我更加害怕,害怕跟他在一起后,终有一天也会变成像他妈妈那样。还有一点是,我刚去万通报到就结婚生孩子,可能没过试用期我就会被炒掉。”
非明理解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次回去,我知道我妈妈跟陈皓的妈妈之间感情,那是能足以令人羡慕的友情。如果晓蝶还在,我跟她的感情也会这么好吧,可她不在了。我想,至少我还有你啊。我们也能成为那样的好朋友。”
卫芳什么话也没说,牵着非明的手往前走。
在非明研究生毕业前夕,杨骋病重,心知自己不久于人世,恳求她看在两人多年交情的份上,进入铭洋帮助他的父亲。她不明白,堂堂铭洋总裁身边的人才成群,何需她一个未毕业的学生。杨骋说出了实话,以后铭洋的接班人将会是他之前的女朋友张恒,而非明是他给张恒找的助手。他再三恳求,不管将来会遇到什么困难,他希望非明能看在两人多年的交情,尽最大能力去帮助张恒。个中曲折,非明知道一点。三年来的相处,让她与杨骋成为挚友,她实在无法拒绝挚友的临终托付。
杨骋在无数人的惋惜声中离开了。在给他送行时,非明未留过一滴眼泪,她只谨记他的托付。出了告别厅,非明碰到了同样前来送行的宋文正。两人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便各自离开。宋文正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跟铭洋有合作,而作为铭洋律师顾问团人员之一的宋文正经常出入铭洋大楼。奇怪的是非明和他并未碰见过。这个城市很小,不管走到哪都会碰上熟人。然而,这个城市也很大,大到同城的两个人如果没有约见的话,可能永远都见不到面。而如今再见面,两人也仅仅是作为朋友淡淡地打过招呼,就如最初在校园里刚认识时那般。
离开殡仪馆,非明在路边等车,一辆小轿车停在她身边,竟然是宋文正。
宋文正探过头对她说:“非明,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非明没有拒绝,打开车门钻进车里。这是自分手后,两人第一次单独在一起。三年了,两人一直未联系,非明只是偶尔会从卫芳和杨骋那儿听到有关他的消息。例如,律师资格证已经拿下来,在事务所可以独当一面,成为铭洋的律师顾问之一等等。
车开出一段距离,两人都未出声。非明看了看宋文正的侧脸,全神贯注开车的模样跟当年在图书馆看书时的模样,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不同的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成熟、睿智。分手后能成为朋友这种说法,这对她来说似乎是件很难的事。起码在将一切淡忘之前,她是做不到。可如今两人单独在这狭窄的车厢里,她倒没有觉得不自在。或许,现在开始他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宋文正头也没回地开口问:“盯着我看了这么久,发现有什么变化?”
非明笑了:“当然有。”
“哦?”宋文正饶有兴致地侧过脸看着她。
“专心开车。”
“说来听听。”
非明吐了两个词:“成熟、睿智。”
宋文正轻笑了起来。他问非明:“快毕业了,有什么打算?继续读吗?”
非明摇摇头说:“我决定进铭洋。”
“因为杨骋?”
非明点点头。
宋文正轻叹了口气说:“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