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恍然,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又懊恼,看得她的心情莫名地好起来,忍不住问:“皇上在想什么?”
“啊?”文景年抬起头才发现唐韵曦早吹凉了一勺,正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文景年心莫名一虚,低下头掩饰般地咳了声:“哦,也没什么,朕只是在想……在想以后一定要少喝点酒,这醉酒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 ;文景年觉得这般别扭的心思不好对唐韵曦说出来,至于为什么不说出来,她自己也不明白。
唐韵曦看文景年略有些紧张的模样,不由感到疑惑,但也不好再问下去。喂完了醒酒汤,唐韵曦拿帕子小心地给文景年擦了嘴角,这才起身,放下碗勺,小心整理好了,放到托盘里,再一步步走回来。文景年的眼睛一直跟着唐韵曦,直到她重新走到自己身边,低眸有些不好意思问:“皇上,明日还要上早朝吧……” ;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半夜了,而自己在皇后寝宫……
这大半夜的,文景年突然就觉得有些尴尬了,干咳了下道:“韵曦,你照顾朕一整晚,定是很累了,去床上歇息吧。朕,朕今晚就在这榻上暂且歇息吧,再一个时辰就早朝了。”其实文景年是习惯了临睡前沐浴的,更何况现在一身酒气地着实难受,只是她今夜特别想守着唐韵曦,就算是不睡也好。
“是,”文景年低着头,没看到唐韵曦的神色随着她这句话松开了许多,见文景年准备躺下,唐韵曦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然后转身去橱柜里抱了一床换洗时替用的被褥和枕头过来,温声柔语道:“夜里凉,皇上还是盖着被子,莫要着凉了才好。”
文景年心里一暖,伸手接过了薄被,笑呵呵地往榻上一躺,唐韵曦待她躺下了,这才转身,走到桌前正欲吹熄烛光,却听文景年在身后道:“韵曦,烛光留给朕熄吧。”唐韵曦动作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文景年,见她笑看着自己,心下一松,嘴角也随之浮起一丝笑意来,依言顺从地绕过半面屏风,往床榻走去。
文景年伸手在空中挥了下,一道掌风悄无声息地熄灭了烛火。枕在柔软的枕头上,文景年侧着头,目光透过若隐若现的半面屏风,在月光的映照下,依稀能望见一袭曼妙的身子掩在薄薄的丝被下,随着呼吸轻轻的起伏,透着安静和婉柔。文景年静静地看着那抹身影,感到心中一片安宁,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直到眼前渐渐模糊,她才抵不住困倦,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清早,为了不吵醒入眠不久的唐韵曦,文景年不待小德子在外面提醒便先一步起身了,整了下衣袍,也来不及收拾榻上的被褥便匆匆离开了,唐韵曦在文景年关门的时候微微动了下,继而又陷入梦乡。此刻的两人都没有想到,只因着一时的仓促,却带来了一场风波。
早朝过后,文景年密诏了一批大臣于内殿议事,她面容平静地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却带了丝威严地巡视着底下的大臣。众臣跪在地上迟迟不见皇帝发话,不禁心中忐忑,正疑惑间才听皇帝开口道:“众卿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些朕都看在眼里。今番朕意欲重整朝纲,加升中书省,门下省,以及尚书省的职责范围,朝中事务,以后便统由各部负责处理,直接向朕禀明详细,不知众卿可有何想法?”
“皇上明鉴,臣等愿鞠躬尽瘁,为皇上分忧。”底下跪着的官员听了皇帝这番话,一时只觉胸腔震荡,亢奋至极。他们这一批人是自先皇在位时,便已在三省位居要职,奈何先皇太过偏信丞相,凡事皆委以重任,到后来丞相势力越来越大,朝中大半的官员都暗中依附在丞相一人手下,令得他们这些官员几乎成了摆设,表面看来风光,实则权力落空。这些官员本应是朝廷骨干,也都是怀有抱负的,他们多年来受丞相所制无法施展所长,郁郁不得志已是许久。原本见新皇在朝堂之上对丞相亦是另眼相看,多番忍让,心中更是起了绝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