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歌刚要偷偷松一口气,便听到不知何处幽幽地来了句:“得,原来我是外人呀!”
是云绛。
他跟出来了。
江越没有太惊讶,就像云绛看到他突然出现在牢房时一样。而笛音和璃歌却多少警觉了起来,以为他是要来阻拦江越的。
看着两姑娘警惕地盯着自己,云绛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解释道:“你们放心,我不是来请你们回去的。”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也不是来取神农鼎的。”
可两姑娘还是盯着自己,盯得云绛头皮发麻。他求助似的看了江越一眼,江越微微摇了摇头,似无奈,便道:“你自己说吧。”
于是,云绛也有些无奈地解释:“我可是废了老大劲才把他们劝回去的,这不?条件就是我亲自来盯,并且七天后把神农鼎带回去。”
江越的脸上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淡淡地扔下一句:“别添乱就成。”气得云绛站在原地,大有扑上去把江越的喉咙咬断之势。
无疆把虚竹带走之后,一刻也没有停止找解毒的方法。
他没把虚竹带回妖殿,而是带到了九霄阁,他修炼的地方。虽然洛川在那天之后似乎不知所踪,但他总是要给妖界一个交代的。如此事关重大的角色两次带回去却又没有下一步动作,难免会有人说闲话,或者不服。
他把妖十二也带了出来,还有妖小四。
原因很简单,人多好办事。这样他就不会在照顾虚竹和找药制药等事情中分身不暇了。
这天,虚竹的气色看上去很好,除了唇色有些乌青之外,其他并无异常,乍一看竟不像重伤之人。
无疆连连感叹:“痊愈得真快。”
而虚竹对无疆的各种搭话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复,最后趁着他说话的间隙,问道:“无疆,你又打算关我多久?”
无疆愕然,脸色也渐渐垮了下来,“你非要用‘关’这个词吗?”
“不然用囚禁吗?”虚竹依旧没好气。
无疆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当时的私心害了她而生气,无奈摇头:“我只是想帮你。”然后他沉默了。
虚竹也沉默了。她的确知道了那日的事情与无疆脱不了关系的,人难免会有私心。所以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感到难受或者痛恨,只是她冷静了,因为无疆身为妖王,他做的不过就是他坐在这个位置该做的,而且,她知道,他对她已经算是最大限度的纵容了。
于是,良久后,虚竹开口:“无疆,你别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不恨……不那么恨你。”
无疆愣了一瞬,才缓缓开口,似苦笑:“虚竹,这个时候我宁愿你说你痛恨我,恨不得杀死我。”
“我是恨你,但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本分的事情。这是你该做的……所以,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虚竹在说话的时候有过一瞬的迟疑,虽然她很快调整了自己,但还是落在了无疆的眼里。
无疆的黑眸便染上了一丝沉痛,很淡。他伸手抓住虚竹的双肩,轻轻地让她面对着自己,“虚竹,你要记得我说过,女子并不需要这么博大的胸怀。你不必逼自己原谅伤害过你的人,包括……我。”
虚竹轻轻拉开了无疆的手,不留痕迹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没有逼自己,也没有原不原谅。我只是不想仇恨这个词绊住我的双脚,毕竟……”她轻叹了口气,“因为恨,曜和尤惜,都过得不好。”
“他们过得好不好于你何干?”无疆沉声道,“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可无疆,你忘了吗?我的身份,注定了我永远不可能只顾自己。”
她的云淡风轻令他多少有些恼火了,“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他扶额轻叹,良久后唇上又染上了讥笑:“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