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与九黎曜对峙之后的尤惜已然大伤,不便于下榻见客。于是便命人在寝房中设了桌椅,她简单装点了一下,慵懒地侧倚在榻上,隔着几层纱帘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步青云。
她率先开口:“听说她被无疆带走了。”
步青云优雅地倚着座椅扶手,唇畔勾笑,“不过,很快就会如你所愿。”
两个女人之间,似乎是在闲聊,但空气中总有莫名的压抑的气味。
尤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漫不经心地说道:“三堂主还没告知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帮你如此之多,若是你们反过来将我一军该如何?”
步青云勾起一抹笑,几分嘲弄道:“巫祖大人岂是如此粗心大意之人?既然敢做交易,就说明你没有被反将一军的打算。”
尤惜便冷笑,轻招了招手,唤来了一个小巫女,“吩咐你们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
尤惜闻言,便放松地闭上了眸子,轻启红唇:“三堂主可以放心地下去候着了,待会儿,就有一场好戏。”
068 必须死一个
虚竹苍白着脸站在巫都的门口,颇有耐心地等着巫女去通传。
她的手腕和腿上的伤好得还算挺快,只是蚀心血咒造成的强大反噬力让她受了很重的内伤。不过,比上营救江越,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逃出九霄阁时,她便召来了灵鸟。灵鸟告知她,九转还魂丹已然送到。她的心便忽然一紧,垂下了眸子遮挡住了愧疚之意。
因为不能让意外发生,她利用了那只灵鸟的性命。
但一想到江越服用了九转还魂丹后亦只能拖置几日时间,她便立刻赶来了巫都。
说实话,此刻她当真恨透了里面那个女人。她的心是用什么做的?如此狠毒吗?亦或者,她究竟有多恨她才会设计令她陷入如此境地?
正恍惚间,一袭紫衣不急不缓地飘入了她的视线,不肖抬眸,她也知道那人是尤惜。
显然,尤惜的脸是经过浓妆粉饰的,虽惊艳,却依旧挡不住她的病态。虚竹联想到前两日她与九黎曜大打出手,想必就是那时候受的伤。那,九黎曜是否也受了很重的伤呢?
虚竹敛了下眸子,开口道:“尤惜,你究竟想怎么样?”
尤惜故作怔愣了一下,缓缓笑道:“什么想怎么样?虚竹,我可是跟你说过的,我不会让你死,我只想让你痛苦而已。”
“你让我一人痛苦就够了!”虚竹忽然大喝道,明眸中隐着愤怒,“尤惜,从茶颜到江越,这两件事情都与你脱不了干系!你要折磨我甚至要杀了我都可以!但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看着虚竹愤怒的模样,尤惜忽而心情大好,艳丽的红唇勾了勾,她道:“因为你不懂,但我知道,杀了他们比杀了你,更能让你痛苦!”她满意地看着虚竹的神情,忽然想起一事似的,“啊!忘了跟你说,你知道你身上的蚀心血咒是谁下的吗?是江越!”
“你、你胡说!”
“小妹妹,这事儿我可不会乱说。”尤惜上前轻挑起虚竹的下巴,勾起阴冷的笑意,“江越为了解你身上的毒取出了神农鼎炼药,而那药中却混入了九黎曜的鲜血。虚竹,还有谁人能把九黎曜的血喂入你口中形成血咒呢?莫非你更愿意相信——是无疆所为吗?”
“啊!不过话说回来,江越还真是舍己为人。他明知道如此一来,你对于他便一无是处,他还是愿意赔了自己的命,改变他接近你的初衷……虚竹,你猜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呢?”
一股愤怒在虚竹幽暗的眸中翻腾,她掌心蓄力,猛地击开了尤惜,挣脱了她的桎梏。尤惜似乎是猝不及防地中了掌,唇边溢出了一丝鲜血。她冷笑着没有擦拭,而是站直了身子对虚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