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擎,”泪珠大颗大颗的掉,珑烟捧起天擎的脸,在没有任何阻碍,直接对视他的双眼,“其实你一直都很在乎,为什么还要任由我把你当成他?我看不清,你可以打我,骂我,直到我看清了为止。为什么一切都要独自承担,为什么一直伤害自己?”
“因为,”同样望着她的双眼,天擎眸光晶亮,暗自汹涌。他深深呼吸,像在鼓起勇气,“我爱你。”
珑烟从没有笑得这样自然这么美,“我知道,你是凌天擎。”
天擎拥她入怀,抚摸她的发,“珑儿,只要你愿意,我绝不会再放开你,不管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珑烟一个激灵,泪水不断涌出,她也不再隐忍,像是某种宣泄,哭声越来越大,可最后,泪流满面的她,却笑得有如暖春的阳光,“天擎,你死不了了,你这辈子注定躲不过我。你知道这是哪儿吗?这里是黑焰宫!”
六十一、隔世逍遥
压抑已久的情绪,一旦爆发,便不可收拾。泪水仿佛有灵性,喜悦与忧伤都能触类旁通。
从最初错愕的相识,到误会不断的相知,只关乎两个人的感情,却牵涉了不止两个人的爱恨。几许蹉跎,那懵懂的眷恋,毫无来由的信赖与默契的源头,终于渐渐清晰。
珑烟蜷在天擎的怀中,哭了很久。
天擎也不劝她,一如往昔的包容温柔,拥着她任她在怀中挥洒泪滴。瞬间似天荒地老,承诺却再不遥不可及。还是那个半出茅庐的小子,孤苦漂泊没有依靠,却再也不稀罕别人的关爱。哪怕世人都要他死,只要她不点头,他就绝不离她而去。
半晌,珑烟抬起头,知道他有一肚子疑问,抹去泪痕,“你想问什么?”
天擎含笑,替她揉揉哭肿的眼睛,“什么都想问,不如你从头说起吧。”
几百年前,江湖人视黑焰宫有如鬼魅,忌惮万分。所有与之为敌的人都没有落得好下场,被掳到黑焰宫地下行宫之人更是没有一个生还。这也是从来没有人知道黑焰宫所在的原因。直到与南宗的一场恶战,黑焰宫遭到灭顶之灾。从此绝迹江湖,那众人口中万恶的宫殿也就此变成传说。
这段历史珑烟从不同人口中都有听说,但直到去南宗送英雄帖之前才知道这个中缘由,以及与她慕容家的渊源。
慕容家的医学毒理基本所承黑焰宫,只是遗失甚多。黑焰毒经也只得到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就在黑焰宫地下行宫,几百年来没人能够找到。凌天擎的解毒方法,就在其上。
“还记得令琨在密道中说过什么吗?擅于施毒,又敢与南宗作对……”珑烟从袖口中掏出一根银针,炙红的火光下却闪耀幽幽绿光,“银针是密道中捡的,本来没有毒,但是胭脂剧毒。当然那也不是什么胭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早已失传的,江湖第一暗器……”
“飞焰针!”凌天擎接口,难以置信的盯着那根看似普通的银针。“不过……”
“我知道这么妄下定论不太令人信服,但是,”珑烟眼睛机灵的一眨,尽是顽皮的笑意,“你去看看那棺材里躺着谁。”
天擎一个激灵,“棺,棺材?”
珑烟哈哈大笑,“瞧你吓的,另外那两具。”
石室中一共停放着三副棺材,刚刚珑烟全部检查过,除了设置机关的那个,其余两副都“住”着人。
珑烟轻轻推开其中一副棺盖,她敛去笑意,虽是对着黑焰宫门人的遗骸,但眉宇间却尽是圣洁与不可侵犯,“这个人与慕容家祖上,有极为密切的关系,”她心中没有很多黑白之分门第之见,想了想又说,“算是恩人吧。”
天擎疑惑不解,“你如何确定……”
声音戛然而止,棺木中不是白骨残骸,而是一个人,沉静安详的躺在其中,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