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白玉安暗地裡冷笑一聲,卻是冷漠一張臉不言不語。
沈珏瞧白玉安當沒聽見自己的話,微微挑了眉,叫身後的太監先帶著摺子進去。
那身後的太監也不敢多留一刻,連忙應聲往殿內走。
沈珏走到了白玉安的身側,高大的身子擋住了殿門口太監的視線,抬起一根手指挑著白玉安的下巴,眼神若有所思:「可是在皇上那兒受了委屈了?」
白玉安這才看向沈珏,眼眸疏遠:「下官今日才明白,聖明勤政的皇帝,怎麼能成為沈首輔手中一顆聽話的棋子呢?」
「下官此刻無話可說,就此告辭。」
白玉安說罷,轉過頭就走,片刻留念也無。
沈珏站在原地看著白玉安的背影,獨身一人走在夜色中,官袍微微揚起,寬大的衣擺摩挲,依稀可見那背影的孤寂。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沈珏才眉色淡淡的轉了身。
仿佛從未將白玉安剛才那番冒犯之極的話放在心上。
進到殿內,小皇帝還坐在地上,一見到沈珏進來,眼裡竟然流露出了幾絲害怕,連忙規規矩矩站了起來。
沈珏掃了一眼殿內,見著地上跪著的太監好幾個身上都帶了血,眼神一淡,擺擺手讓那些太監都退了下去。
沈珏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到了小皇帝面前,低著頭看著小皇帝眼裡微微懼怕的眼神,隨即笑了下:「殿下該批奏摺了。」
小皇帝便老老實實去到案前,一個太監就往小皇帝手上遞了一個摺子過去。
沈珏眼神又看向站在小皇帝身後的蕭平身上,微微一個眼神,沈珏走到了外殿。
蕭平看小皇帝撐著頭看著奏摺,拿著硃筆正不耐煩的在手指間把玩著,在旁邊說了句出去叫人拿些果葡進來,就走了出去。
一走到外殿就看見沈珏已站著等著自己,便連忙弓腰走到了沈珏面前。
外殿伺候的太監都被叫了出去,門口守門的雙眼直直看著前頭,眼裡只見的眼前的事物。
沈珏看了眼蕭平,蕭平便明了了,低聲將小皇帝這一日的事情都事無巨細一一說了。
聽到最後,沈珏負手往蕭平身上看一眼:「傷了白編修了?」
蕭平沒想到沈首輔會特意問起白玉安,忙道:「殿下的杆子沒有輕重,掃到了白大人也是有的。」
沈珏抿唇,又頷首讓蕭平進去。
第859章 受傷
阿桃接到白玉安時,已經是很晚了。
白玉安上了馬車就靠在身後,一句話也不想說。
阿桃讓馬車往回走,又看向了白玉安。
白玉安這才看向阿桃,見著阿桃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笑了下:「沒事。」
這模樣瞧著哪像是沒事的樣子,阿桃有心想要問,又看白玉安已經閉了眼,還是咬著唇忍住了。
剛回了院子,陳媽媽就朝著白玉安迎了上來。
陳媽媽少有在夜裡主動找白玉安,白玉安見狀便停下步子看向陳媽媽:「陳媽媽可有事?」
陳媽媽便紅著眼眶用袖子擦了擦淚:「老奴是是想感激大人能請宮裡的太醫來給我兒瞧病。」
白玉安想著應是高寒叫太醫直接去她給的那地址去了,又看陳媽媽抹著淚,便低聲問:「可是瞧出了什麼病?」
陳媽媽的淚涌的更厲害了些:「今兒下午方太醫來給我兒診病,說是我兒得了風症。」
「說得了這病便治不好了,現在日子也剩的不多了,只能等死了。」
陳媽媽說著傷心欲絕,話都幾乎快說不出來,站都有些站不穩。
白玉安臉上將哭的快要倒地的陳媽媽扶住,神情一悲,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