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一瞧白玉安就是要睡了,忙跟在後面去鋪床。
白玉安眼裡透出些疲倦,對著阿桃道:「將窗關了,明早不必叫我,母親叫我不去問安。」
阿桃應著,又看白玉安上床後轉了身就睡去,又替她將被角壓好,放下了床幔。
轉身關了窗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卻看見桃春還站在屋裡,不由皺眉道:「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公子睡了,還不快出去。」
桃春看了阿桃一眼,又看向床榻上背著身好似已經睡過去的白玉安一眼,這才轉了身,不情不願的跨出去了。
夜裡白玉安睡到了半夜,忽然感覺自己正置身在一片黑暗處,周遭一點光色都沒有,伸出手指出來放到眼前,卻連手指都看不見。
心裡頭慌的不行,摸索著往前走,卻什麼都摸不到,就像是置身於一個虛無的里。
額頭上密出冷汗,白玉安順著一個方向往慌亂的往前面摸索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觸摸到了一處冰涼堅硬的東西上。
將手掌貼在上面,還可以隱隱感受到裡面跳動的聲音。
她順著往上摸索,卻聽到了頭頂一聲嗤笑聲。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白玉安驚慌的睜大雙眼,四周忽亮起了燭光,入目的卻是沈珏那張漠然的臉,此刻正冷冰冰的看著她。
那眼裡滿是嘲諷,唇邊浮起的譏笑好似要將她踩入塵埃。
又聽見鎖鏈聲傳來,她看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正握著鐵鏈,又見他用力一拽,自己就跪倒在了地上,就跪在他的腳下。
原來那鐵鏈竟鎖在了她的腳腕上。
「不要……」
白玉安嚇得冷汗淋淋,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滿頭及腰長發落在前襟上,白玉安撐著額頭疲憊喘息,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場景。
不過是一場夢。
眼神隨意往旁一瞥,卻看見昏暗的帳內,自己的旁邊正跪著一名女子,看的她眼神一驚。
只見那女子只穿了單褲和肚兜,半俯著身子,袒露了胸前大半景色,正一臉春色的看著自己。
那人不是桃春是誰。
桃春見白玉安忽然醒了也是一愣,隨即身子就往白玉安身上貼去:「四公子,奴婢伺候四公子入睡吧。」
白玉安忙肅了神情道問:「誰叫你進來的?」
桃春看白玉安臉上冰冷,可那一身白衣落落,衣襟規規矩矩十分清正,暗色里的白玉安看著分外撩人,直看的她臉紅心熱,不住的想,要是被四公子這樣的謫仙人抱在懷裡是什麼感覺。
她往前湊了湊,聲音嫵媚:「奴婢怕四公子冷……」
白玉安看桃春非但不收斂,反而更貼近了過來,不由更冷了聲音:「出去!」
桃春被白玉安冰冷的聲音嚇得顫了顫,眼裡浮出淚來:「四公子是覺得奴婢不討喜麼?」
白玉安本沒睡好,這會兒心頭更加疲憊,也沒了好臉色:「你倒是膽子大,敢爬主子的床。」
「現在你若是趕快出去,我給你留著顏面,不然我叫管家來處置你。」
桃春的臉上一白,白玉安那張如冷月的臉上正透露著不耐煩,再多的遐思也沒了,連忙抱著衣裳哭著跑了出去。
白玉安看著桃春出去,從床上起來,打開門就見門口守門的丫頭還蹲在地上打瞌睡,人都進來出去了兩回都沒發覺。
想著守夜也辛苦,白玉安沒叫人起來,又往院子裡看了看,黑漆漆的只有樹枝婆娑聲。
春夜寒涼,白玉安清醒了些,又才轉身回了屋子睡下。
白玉安因著昨夜那一打岔,中途昏昏沉沉睡的不安穩,連什麼時候睡熟的也不知道。
李言玉一大早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