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单铁勇倔强地一仰头道。
“不怎么样、不怎么样,”胡知府这时已是满脸堆笑,“本官不知小英雄驾到,实在是有失远迎。来呀,把小英雄送入后堂,好酒好菜招待,另选美人伺候!”
众捕快答应一声,将单铁勇拉入了后堂。
胡知府脸上乐开了莲花,和师爷相视一笑:“哈哈,想不到上天让我逮到了这个‘宝贝’,何愁没有升官财的机会?我问你,这小子真的就是杀害宇文大人的那个朝廷钦犯单铁勇?”师爷道:“绝对不会错!这小子可值五万两大银啊!”胡知府眉开眼笑之余又略有惆怅:“可惜逮不到那杨贤杰,那可是十万两啊!”
师爷道:“大人勿忧,这个姓单的都抓到了,还怕逮不到那姓杨的吗?”
“不错!”一个陌生的男声忽然插了进来。
胡知府和师爷吓了一大跳,正抬头四处张望,“啪”惊堂木一响,一个高个子白衣青年已在胡知府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胡知府和师爷都张口结舌:“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那青年的身上还沾着一点点秽物,散着微微的臭气。他潇洒地掸了掸衣服,微微一笑道:“从大门走进来的啊。”
从大门口至胡知府的案桌前少说也有二三十步,而且每一步都有两名公差拄刑杖阻拦,普通百姓看见这排场吓都吓坏了,不是打官司,谁敢到知府大人的衙门里来闲逛?
而这青年人竟然说是从大门走进来的,如此目无法纪,这还了得?
“来人啊,给我扠出去……”胡知府骇然大叫道。
“别歇斯底里了,不会有人来的。”那青年的脸上仍然堆着笑意。
胡知府放眼一看,只见那些公差已全部躺在地上按着肚子揉个不停。
“怎……怎么会这样?”胡知府的嘴巴张得比蛤蟆还宽。
“没什么,他们不过是‘肚子’疼而已,过一个时辰就好了。”
“你……你私闯公堂、胆大妄为,你到底是什么人?”胡知府一张脸已经骇成了猪肝。他做梦也想不到这青年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从公堂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并放倒了他的全部公差。
“不才杨贤杰,你不是正要找我吗?不才这便送上门来了。”
“啊,你是杨……”胡知府骇得屎都拉了出来——三天前,他刚刚得到朝廷紧急下达的公文,说是南庆关总兵宇文相和连同他的儿子、老婆、小妾共十三口在自己的府砥中突然遭人杀死,连级都拎了去。据说作案者乃是隋朝余孽——靠山王杨林之孙杨贤杰和瓦岗叛将单雄信的儿子单铁勇。此案震动了朝廷,皇上已授意刑部行文到全国各州县,张网捕捉杨、单二人。
胡知府也做着拿住杨、单,向朝廷邀功、加官进爵的美梦,想不到他手下的公差今天竟真的在城郊土地庙拿住了单铁勇。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杨贤杰也自动送上门来了!
犯人自动送上门来,往往只意味着两件事:一是投诚,二是寻晦气。看杨贤杰的神气,投诚是想都不用想,只可能是后者!
这时那师爷不知死活,竟然拨出一把小刀向那杨贤杰刺去!杨贤杰似乎看都没看他一眼,胳臂轻轻一拂,“呯!”那师爷已活象只蛤蟆倒飞了出去,直撞到墙壁上,“哗啦”墙壁被撞出了一个人字形的大洞,师爷已经从那个人字形大洞里跌出了墙外!
胡知府才待转身,只觉得后脖领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再也动弹不得,跟着翻了个个儿,象只笨狗仰面朝天睡到了地上。“刷!”一柄冰冷的大刀跟着压住了他的喉结。
“好汉,饶命啊……”胡知府浑身筛糠、屎屁不停地滚,裤裆里已经兜满了屎,粘乎乎的难受,但是压在他脖子上的钢刀更让他感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