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想干什么?”容树伯眉毛一挑,直接就想起上午的事情了,这是锦衣卫老羞成怒了么,知不知道就凭这滋扰百姓一条,他就能让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真以为这山西会馆里的是普通的百姓,那他们就大错而特错了。
“他们说,有人看见有逃犯潜入了咱们会馆,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前来搜捕逃犯!此刻他们正在外面一一查证会馆里所有人的身份呢!”
“你们稍微坐坐,我出去看看!”容树伯对几位脸色变幻不定的商人说道。
“不坐了,不坐了,容翁有事情,咱们就不打搅了,反正来日方长,日后再来拜访容翁!”几位商人站起身来:“突然想起来,下午我们还有些货物要交割,我们这就告辞了!”
“也好,这里便是南直隶咱们山西人的家,你们什么时候想来,什么时候来都成!”容树伯微微笑了一下,“小三,替我送送这几位叔伯!”
容树伯刚刚准备坐下来,就听到前头有人大喊,显然刚刚出去的几个人,被人叫住了:“你们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嗯?刚刚从河南那边过来,路引呢,拿出来看看!”
他霍然站起身来,神情恼怒的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是那一位锦衣卫的大人,我山西会馆皆是来历清白的良善百姓,断断没有不法之徒混在其中,这般大动干戈,是不是有些搅民了?”
第20章 守望相助和成本问题
周大福从小旗到总旗,都是在这牛市混出来的,算的上是这牛市上正儿八经的地头蛇,人面是极广,不管容树伯眼里有没有他这么一个人物,但是对于这容树伯,他却是认识的。
见到容树伯一脸愠怒的出来,指责自己,他冷笑了一声:“容翁,这话可做不得准,我锦衣卫保一方平安,不惜大动干戈,正是为了诸位,至于有没有贼人混在其中,哼,这会馆日日来往进出的人这么多,你容翁可以用身家性命担保么?”
容树伯哼了一声,却不接他的话茬,真要他拿身家性命担保这会馆里的每一个人,他是断断不肯的,大家不过是同乡,身在异地守望相助而已,真要是有人做了什么不法之事,他也不可能一清二楚。倒是周大福这般语气凿凿,让他有些犹疑起来,莫非,真的是有贼人混了进来。
见到容树伯气哼哼的,一时语塞,周大福不再理他,却是在这大堂中间,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手下将这会馆折腾得一阵鸡飞狗跳。
山西会馆的建筑形式大致同大型住宅相似,就是大由型住宅改建而成的。这正厅里,既是供奉乡贤的坐在也是同乡聚会宴饮之处,所以,尤为宽广。在后面的其余房屋多是供同乡借居,山西会馆的规模有些大,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塾,供同乡子弟入学。此刻,借居的人和私塾里的老师学生,全被锦衣卫带了出来,挤在这正厅里,再大的正厅,挤上了几十百来号人,也显得有些拥挤不堪了。
可锦衣卫们不管这个,而且,按照百户大人的意思,今天是要在这里折腾一天的,人多算什么,慢慢的候着,一个个的排查,总归有查完的时候,至于查完了之后,总旗大人会不会怀疑他们不用心思,再要求查上那么一遍或者几遍,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情了。
容树伯心下恼怒,却也还保持的风度,一边在众位同乡中游走,安慰着同乡们,一边朝着那吊儿郎当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锦衣卫总旗恨恨的看了一眼,不管有没有贼人,眼下这光景,在外人看来,肯定是山西会馆遭了官非,不然的话,怎么会折腾得这么大的场面,这对会馆的名声,或多或少是个打击。
足足折腾了快两个时辰,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