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钱镇抚去东厂,这是个什么章程,驾帖给本官看看!”
“不过去请钱镇抚去聊聊天,喝喝茶,要什么驾帖!”余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话说到这个地步,几乎没法谈下去了,殴打一位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他没这个胆子,但是,让番子们把这南镇抚司围个水泄不通,他倒是做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只要不和牟斌直接冲突,他整治那个钱镇抚,还是不一句话的事情么?
“只怕余大档头要失望了,钱镇抚要随着本官去豹房觐见陛下,你的事情,只怕要等等了,至于钱镇抚想不想去东厂聊天喝茶!”牟斌嘿嘿笑了一声:“那得看他的意思了!”
说完,他袖子一摆,直接带着从人走进了南镇抚司,留下余雄带着一帮番子,两眼怨毒的看着他的背影。
正如李东阳所料的一样,牟斌和钱无病赶到豹房求见朱厚照的时候,刘瑾正在朱厚照身边说着什么,而朱厚照一宣了他们进来,就脸色不渝的直接对着牟斌问道:“怎么回事,锦衣卫和东厂怎么打起来了,还把东厂的人给抓了!”
“陛下,此事是因为东厂的人无端要捉拿我锦衣卫大员。。”
牟斌的话没说完,朱厚照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钱无病,你来说,这事情是你弄出来的是吧!”
刘瑾在一旁,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站在牟斌身后的这个年轻武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钱无病,只不过,钱无病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太好,他看见过太多的人在觐见皇帝的时候,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了,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似乎对天家,少了那么一分敬畏之心?
“陛下,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钱无病口齿伶俐的很,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对于东厂番子用言语****李凤儿的过程,他稍稍说的详细了一些,而对于后面自己对付东厂番子的手段,只是风轻云淡的提了几句。
朱厚照爱玩是爱玩,却是不傻,钱无病一说,他就明白为什么钱无病如此大动干戈,一点东厂的面子都不给了,忍着怒气,听完了钱无病的说话,他扭过头来,对着刘瑾问道:“眼下提督东厂的谁,我记得好像是你举荐给朕的人吧,这人做事情如此跋扈,厂卫一体,他居然没有朕的旨意,就敢上门捉拿锦衣卫的镇抚,他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天知道他打着朕的旗号,在外面做了多少不法的事情!”
板子要打到东厂身上了,刘瑾心里有些委屈,陛下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不过,脸上他却是低眉顺目的说道:“是戴彬那奴才,老奴见他平日里还算勤勉,办事也用心,这才向陛下举荐了他,没想到这奴才一旦有了陛下的青睐,就如此无法无天起来,老奴识人不明,请陛下责罚!”
“责罚你干什么,这事情又不是你做的!”朱厚照看了他一眼,恨恨的说道:“他这差事,就不要干了,宫里浣衣局也好,酒醋面局也好,那么多的去处,他干不好差事,就到这些地方,给他寻个位置养老吧!”
刘瑾点头应了,看似气焰嚣天的东厂厂公,就在皇帝的一句话中,决定了他的命运,这戴彬本来就是刘瑾推上东厂厂公这个位置的傀儡,拿下他,刘瑾倒也不怎么心疼,只是,他又多看了钱无病的几眼中,已经带了一丝敌意,就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几句话,就因为他胡作非为一番,这就拉下了一个厂公?
“陛下,那些番子怎么处置,微臣刚刚上任,办事也掌握不了分寸,如今东厂的人,还在镇抚司的大牢里呢!”钱无病火上浇油的请示了一句,以朱厚照这个时候的心情,这些番子可想而知,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
“还怎么处置,难道还请他们出来吃顿酒不成!”朱厚照眼睛一翻,“这事情你看着办,就不要再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