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做作,不过是给刘瑾表明一个态度,锦衣卫的事情,刘公公不插不上手或者不插手不没关系,这个差事我自己去谋,但是,一旦我上位,对刘公公你,我还是如同往日一样,绝对不会给刘公公添堵的!
不管张彩美言不美言,今天他走了这么一趟,刘公公的人肯定会知道,到时候,他的这讯息,等于也就发出去了。而眼下,他就找自己谋这件差事的正主儿去了。
牟斌刚刚在演武厅里练了一路花枪,身上有些滑腻腻的感觉,回到房里,清清爽爽的冲了一个澡,走出来的时候,头发都有些湿漉漉的。
前面门房送来一张帖子,牟斌接过来随手一看,便丢到一边去了。如今敢随便递帖子到他府上的人,还真心不是太多,算起来,也就是整倒东厂的那一段时间,他这府上,可谓是车水马龙,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东厂一倒,锦衣卫终于要扬眉吐气了,可那些人的讯息显然有些不大灵通,东厂倒了,立马又起来了一个西厂,锦衣卫还是以前的那个锦衣卫,和以前似乎没多大的区别。
当然,对牟斌来说,这区别可就大的很了,在以前,东厂就是刘瑾的爪牙,刘瑾打个喷嚏,这东厂的番子也得倾巢出动,看看是不是有官员百姓在背后咒骂刘公公,可眼下西厂可是张永做主的,这张永和刘瑾,可从来没尿到一个壶里过。
“老爷,钱千户求见!”门子的话,让牟斌微微一愣,最近不拿帖子直接报名号求见的钱千户,好像就只有钱无病一人,可他不是在西北吗?
“哪个钱千户?”牟斌没好气的瞪了门子一眼。
“钱宁钱千户!”门子有些惶恐,自己没说错什么啊,怎么老爷这个样子。
“他来干什么?”牟斌乐了,这家伙,可是有段日子没有听到他的讯息了,听说在床上装了两个月病,豹卫那边的差事也丢了,这人在牟斌的心里,基本也就废了,身在锦衣卫却去跪舔别人的卵沟子,眼下失势,锦衣卫没找他麻烦,就已经是宽宏大度了,他今天居然还敢上门求见?
牟斌绝对是不会承认自己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么一个人的,这在半年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半年前这门子要是跑进来这么一禀报:钱千户来了!牟斌肯定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钱宁。
“小的不敢问,不过钱千户的从人倒是送上了一份礼单!”门子在掏摸了一下,将礼单呈送了上来。
牟斌朝着礼单扫了一扫,微微有些沉吟起来,礼单上东西不多,不过,牟斌做锦衣卫指挥使这么多年,寥寥几样礼物一入眼,基本上价值也就估算得出来了,在他的估计中,这份礼单,怕是不下三千两了,三千两,仅仅就是买他一个见面的机会,似乎相当优渥了。
以他对钱宁的态度,以钱宁对他的观感,他相信,两人之间,除了几句干巴巴的客套话,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那么,看在这份礼单的面子上,就见一见吧!
“见过指挥使大人!”大踏步走进来的钱宁,以前脸上的张狂傲慢,却是一丝都见不到,规规矩矩的按照锦衣卫的规矩,给牟斌见礼。
“坐!”牟斌指指椅子。
“谢大人!”
“最近病养得如何了!”既然见了,这不咸不淡的话,总得说几句的,若是这钱宁有什么正事,自然会在这寒暄完了之后提出来,要不然,他这银子就算是白花了。
“谢大人关心,卑职身子已经养好了,不过闲着也是闲着,镇抚司也没有差事,卑职眼下去了威武大学堂!”
“大学堂啊,不错啊!”牟斌点点头:“既然走通了兵部的门路,到了大学堂里做教头,也不算辱没了你的本事,你可不能藏私,将来练出来的军兵,也是朝廷栋梁,我锦衣卫和军中关系一向不是很融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