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好听了:“钱?哪里还有钱?前几次你给的钱该买的化肥也买了,该给浇地的钱也给了,孩子的学费、家里的吃喝哪样不要钱?现在满算起来也不到一千块钱了。”
听了香草的话,谷子低下了头,他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要给爹买个棺材板,那得成千块钱,然后就是安排亲朋好友的饭菜,那样至少也得三四千块钱,其他的七杂八伙的花销也不下一千块钱,可是自己把钱都花在和那个单文月见面幽会上去了,现在拿什么去办爹的丧事?
到了后半夜,香草支撑不下来了,就对谷子说:“我先过去睡觉了,啥事明天早上我们再说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谷子的家里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老执客安排好了紧要的事情,吩咐大家都忙去了,才找到谷子,问:“你爹的棺材板你是咋想的?还有那买菜的是你安排你相好的朋友还是我安排?钱的事你交代个朋友,需要的时候方便点。”
听了老执客的话,谷子坐在那里,挠了挠头,半天没有说话。老执客看出了谷子的难处,就问:“是不是钱紧张?”
谷子叹了一口气,几乎带了哭腔说:“老叔啊,要是光紧张我都不怕了,你不知道,这几年我也没弄下事情,家里实在是拿不出来这钱,现在连我爹的棺材板也都买不起了。”
听了谷子的话,老执客也犯了难,先是表示出对谷子的同情,安慰了他几句,然后说:“棺材板好不好的,你是做小的人,买啥就是啥,那要看自己经济条件,别人也不好做主;饭菜和响器这些个钱也是可多可少,但是没有钱可是不行的,所以,这个事还是要你出面的,或者找亲朋好友,或者找邻里邻居,多找几家,能借的就借了,你爹老百年这事情总不能不办的。”
吃了早饭,谷子把村里和自己关系好的人都过滤了一遍,可是感觉还是没有信心,有的是经济情况和他差不多,他感觉跑上十家八家的也不一定能借到三五千块钱;另外,就是有几个钱的人,可是在家里又不当家,怕老婆,只怕自己好进难出,借不到钱,到时候连自己的脸面也没了。最后,谷子想起来了村长狗拽,在他看来,一来他是旮旯村的村长,说句不廉政的话,估计他贪污的钱也比自己几年挣的多,而且,谷子知道,村长还经营着一个厂子,向他借上五千块钱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这样考虑好了,谷子就到供销社买了盒紫云烟,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心情忐忑地来到了狗拽的家。那个时候狗拽其实已经吃了午饭,正看着自己的媳妇柳儿在洗锅刷碗,忽然看见谷子进来了,以为是来谈他爹的事,就站了起来,和谷子打了个招呼,要掏烟的时候,谷子已经把一根烟递到了他的手上,结巴着说:“村长,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不知道……”说着,也没等狗拽给自己让座,自己先坐在了他家的沙发上。
狗拽接了谷子的烟,并没有点火,看着谷子那窝窝囊囊的样子,心下已经猜了个*不离十,脸色就有点难看了,问谷子:“你爹的事都安排好了没?”
谷子本来不知道怎么开口借钱,现在看狗拽问起了爹的事,赶忙就坡下驴,激动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我正是为了我爹的事找你的,大村长,你不知道,这两年我的运气也不好,本身没有挣下几个钱,原来想着,没钱也罢,好歹日子还能凑合着过,谁知道我爹来了个突然,这麻烦就来了,我想着,先从你这里借点钱,等……”
谁知道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狗拽就果断地把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兄弟,你是不知道,要在前几年,不要说埋你爹花那几个钱,咱们现在说句难听的话,就是埋上十个八个的,我也不怕,可是眼下真的难啊,外面的货卖不了,就变不成钱,我这里还不能停产,你不知道,现在我是贷款都没有门路了,要是你需要个三百五百的,我还可以帮忙,要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