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瀾面色一沉:「我不在乎這個。」
「你不在乎,是因為你站得高,只要你喜歡你想要,什麼都能不管不顧。」翟青墨嘆了嘆,「你覺得她能嗎?」
沈司瀾微眯著眸,眼底漆黑如墨。
「知道今天華少為什麼組局嗎?」翟青墨突然問。
沈司瀾蹙了蹙眉:「不知道。」
翟青墨輕嗤了聲:「他爸給他安排了個未婚妻,深城首富的女兒,明天領證,年底辦婚禮。之前那個愛得轟轟烈烈的小女朋友,徹底完犢子了。」
沈司瀾慢悠悠開著車,嗓音有些飄忽:「怪不得,剛哭得跟孫子似的。」
「是啊。」翟青墨吸了口煙,望著他,意味深長地說,「那姑娘什麼都好,就是沒個好出身。」
沈司瀾涼颼颼乜了他一眼:「我真是吃飽了撐的,問你。」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沈司瀾按摩得太好,第二天起來,腳就不那麼疼了。方珞寧一個人去醫院複查了一下,醫生也說恢復得很好,已經可以正常行走。
為了避免那人再來家裡,方珞寧及時銷假去了公司。同事們個個誇她愛崗敬業,她只能默默傻笑應對。
翌日就是外公的畫展,她原本擔心腳傷不便參加,這下也徹底放心了,給顧懷誠打了個電話,讓他順路捎自己一段。
顧懷誠給她帶了早餐。
她一邊在車裡吃著,聽見顧懷誠問:「他們說,是你提出的公益畫展?」
「嗯。」方珞寧點點頭。
「為什麼?」顧懷誠蹙了蹙眉,「以老師那些字畫的價值,30的分成,夠你這輩子過得不錯了。」
「字畫賣給懂得欣賞的人,錢捐給需要幫助的人,我想這才是外公想看到的結果。」方珞寧笑了笑,「我拿在手裡算什麼?變賣家產?」
她眼神逐漸變涼:「我不是方啟盛。」
顧懷誠臉色微變,露出一絲慚愧:「是我狹隘了。」
到展廳門口,顧懷誠和主辦方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方珞寧一個人先進去了。
展廳里已經有不少人,但大家都很安靜,她看著這些熟悉的字跡和筆觸,就好像回到小時候,外公手把手握著她,教她練字畫畫的場景。
其中有一幅《清風朗月》,是在夏夜種著海棠樹的院子裡,她跑著跳著追螢火蟲,外公在長廊下畫的。畫裡那個小小的人物就是她。
那天晚上突然下雨,畫作上不慎暈了一滴雨水,正好染成她的紗裙。
方珞寧站在《清風朗月》的前面,不自覺唇角上揚。
直到展廳里的寂靜突然被打破。
她身後響起一道高昂的女聲:「這幅我要了。」
方珞寧回頭的同時,工作人員也緊隨過來,禮貌地笑了笑:「鍾小姐,是想要這幅《清風朗月》嗎?」
「沒錯。」鍾紫珊垂眸斜睨著方珞寧,滿臉不屑,「多少錢?」
工作人員笑著回答:「這幅——」
「不賣。」方珞寧淡淡開口。
鍾紫珊轉過身來,輕蔑地抬了抬下巴:「怎麼方小姐,有錢都不賺?我說你都這樣了還裝什麼清高?要不是看你可憐,就你這破畫,我看都懶得看一眼。」
方珞寧始終面無波瀾,鎮定冷淡:「蘇先生的畫只賣給懂得欣賞的人,鍾小姐既然不喜歡,就不必破費了。」
「你這麼說我還非得要了。」鍾紫珊上前一步,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居高臨下,「我有的是錢,你開個價。」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不少人注意,方珞寧扯了扯唇,壓下心底的煩躁:「如果鍾小姐不是來看畫展的,可以出去,不要打擾別人。」
「我是來買畫的。」鍾紫珊笑了笑,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