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为玉角老实听话不媚宠还懂得在鲍首辅前为鲍夫人说好话,鲍夫人勉强容下了她。碰上鲍首辅需要年轻女子的身体抚慰进,鲍夫人就会叫玉角,把这样的好机会留给玉角。
可惜的是,玉角这样频频受宠,也一直未能有孕。
这大概也是鲍夫人能容忍玉角留在鲍府的原因之一了。
玉角向鲍夫人行过礼,进屋服侍鲍首辅梳洗。鲍首辅折腾小妾几番后,问她有没有到相国寺上过香。玉角谨慎地答,有的。鲍夫人待她好,准每月两回去寺里进香还愿。
鲍首辅接着又问,有没有撞见过李家的人。
玉角神情微闪过异色,却又吞吐不语。鲍首辅让也大胆主,玉角嗫嚅说上个月小姐的轿子给李家看门的踢了。这话另外一个含义,鲍首辅家的千金,被李家的一个下人轻薄,鲍家还不敢去讨公道。
鲍首辅怒:欺人太甚。
玉角弯着脖颈,不敢再说。
鲍首辅收起外放的怒气,怒而威道:“这些话,给老夫烂在肚子里。”
“奴婢不敢。”玉角战战兢兢地下床磕头,连衣角都不敢碰一下。迅速挪移到外头。屋外有丫环给她披上衣物,她匆忙回自己院子,清洗身体。
深夜,鲍夫人的贴身婆子拐进这个幽深的小院。
两人也没点灯,低低私语。玉角道,她已办成鲍夫人交待的事,仆妇听得细节,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包药。
“冲水吃了吧。”该仆妇不忍道,“少受点罪。”
玉角泪流满面,跪下求道:“嬷嬷救我。”
“这哪是我能做主的。听话,回头嬷嬷给你烧多多的纸钱,下辈子投个好胎,别生在穷人家。也万万不要做妾。”
玉角见事不可违,哭得不能自己又不敢弄出声响。
仆妇也不忍看花朵般的姑娘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放下药,道明早她来送她。仆妇走在静悄悄的夜屋里,渐渐听不见小妾的泣声。
翌日清晨,鲍夫人得到消息:因为鲍首辅宠爱其他女子,玉角想不开,跳井自尽了。
鲍夫人抹抹眼角,伤感道:“真是个傻闺女,老爷昨还跟我说,要抬举玉角,怎么说走就走,这都三年了,咱们老爷多重情义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不要她。”
仆妇在旁边劝:“那是玉角没福气,夫人,您就不要伤心了,伤身。”
主仆两个惋惜了好阵子,鲍夫人说赏玉角个棺材,寻块好地葬了,好歹是用心侍候老爷几年的老人了。
仆妇亲自去办这事,把玉角用席子卷了,买了口薄棺材,放在义馆,托人安葬。
是夜。另有黑衣人入义庄,开棺喂解药。
玉角呕出毒药,两人把另一具女尸放入棺中,原样封好。两人隐入京中鸳鸯胡同,也就是青楼区。玉蝴蝶楼坊的后门半掩半开,有人在接应二人。
“玉角,你怎么出来了?”玉蝴蝶是这片的负责人,她是听人说才知道玉角暴露。
玉角漱漱口,吃了点东西,道:“那个老虔婆,想让她女儿做皇后,我就做了她的垫脚石。”
听完玉角复述,玉蝴蝶等人笑道:“可怜哟,死了还要被那女人恶心一回。”
“主子那边怎么说?”玉角不搭理她们打趣,直接问正事。
众人笑道:“你的鲍夫人费尽心机,咱们怎么能不顺了她的意思。”
玉角吃惊道:“真地让她女儿当皇后啊?”
“这还有假,”玉蝴蝶扬扬信,“世子爷特特下令,一定要是鲍大人的女儿。”
玉角撇撇嘴,道:“定是顺帝得罪世子爷了。鲍家的女儿,跟她们老娘一个德性,凉薄得紧,凉薄得紧呐。”
众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