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一致。因为,我不想死。
“这些话,你们听不听我不管,你们想不想活,我也不管。但如果有人想要继续闹事,吵着要吃饱,我就会认为他是不想大家活下去,不想我活下去。
“对这种人,我是不会客气的。有不服气的,可以来试试。”
说完,七哥完全不理那些人的反应,直接走回我的身边坐下来。
船尾一片安静,看来其他人都被七哥给震住了。我崇拜的伸出手,对七哥翘起了大拇指,七哥勉强笑了一下,丝毫看不见得意之色,眼中却有浓浓的担忧。
下午太阳正烈的时候,乘客们中有男人开始在船舷边用海水洗脸洗衣服,衣服洗净后就晾晒在顶上的船板上,之后那些幸存的女人们也都去把手和脸洗得干干净净,有些胆大的甚至也都脱掉了单薄的衣衫清洗,然后穿着小衣蜷缩在船尾的角落里警惕地望着众人。钟灿富跳到舱顶上坐着,津津有味地打量着这一切。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中午,分饭的时候,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再有哀求多给一些食物的声音,依然每人分了一点只够塞牙缝的。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拿过就塞进嘴里,然后失落的看着别人接过食物的手。
也许一个人三天不吃饭也勉强能够忍住,不会太过难受,但这么多人都处于饥饿中,那种痛苦的感觉好像就被放大了。
分完饭后过了一会儿,钟灿富和那两个淘海客嘀咕了半天,那两个淘海客还发出几声怪笑,之后就见钟灿富从粮仓里拿出一条小刀鱼,走到船舱中间,右手柱着鱼棱,左手扬着手里的鱼对船尾的那群人喊道:“刀鱼谁要?”
他的话一出来,几十双发着亮光的眼睛立刻全都盯着那条鱼,还有得意扬扬的钟灿富。说实话,大半天过去了,昨天晚上吃了一条整鱼的我,也早已是饥火中烧,所能做的,只是躺在地上蜷起身体用双手按住饥肠辘辘的肚子。我想起小时候从安溪乡下逃难到泉州城里时,饥饿的感觉也曾经让我痛不欲生,那个时候,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把树皮啃出浆来咬成糊状吞下去,还有扒草和草根,不管它们有多苦涩难咽。
但现在在船上,连树皮都没有。昨天发生的那场灾难,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体力,早上醒来,我肚子里就已经像是火在烧一样想要吃东西,但我立即明白,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只有忍饥挨饿才能活下去。
船尾的人吃得比我还少一半多,捱到现在他们一定更饥饿吧,起先不用银元换刀鱼已经犯了大忌,现在钟灿富又想干什么?
看着围拢过来的人,钟灿富把那条鱼凑近自己的嘴边,一边细细打量着他跟前的那些人,一边啃咬着那条鱼尾的干鱼鳍,咂咂嘴做香甜状。蛟爷看上去好像很平静的样子,但我看见他脸上的肉,却在忍不住地跳动。阿娣今天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七哥若有所思地看着,船尾那边,全叔一脸阴森地吞着口水,转过头去跟黑皮蔡说了什么。
钟灿富得意地望着面前这群人,之后引发了轩然大波:“哪个水灵的娘儿们陪老子睡觉,这条鱼就归她!”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几个男人顿时阴沉着脸坐了回去,眼神不善地望着钟灿富和剩下的女人。惊愕一阵后,有两三个女人满脸不齿地呸出声来,嘴里骂了起来,但更多的是饿得两眼直勾勾的女人,都像丢了魂一样往钟灿富面前凑,嘴里喊着:“给我,给我!”坐在船头舱板上的两个淘海客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两人在那里划拳,胜了的那个得意地说:“等会儿我先去爽,哈哈。”
陈水妹先前就把衣服洗了晾晒在顶上的舱板上,现在她一把就将面前穿着的那件粉色绣花的半截肚兜扯去,大声地喊道:“灿哥,给我,我什么都干。”
邱守雄咬着牙盯着这一切却一声不吭,倒是旁边有个三十岁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