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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带铁面具的男人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认错人了。”
显然,那声音不是钦涯的,比过钦涯苍老,浑浊,无力。如若是钦涯,他怎忍心伤她?
不是钦涯?
不是钦涯?
呵!
她痛着,笑着,疯着。
钦涯,为何你已经转世投胎了,还要让我遇见一个和你拥有同样目光的男人,让我在破碎的梦中疯狂地幻想着你还活着?
她发了疯一样,抓扯着那男人的面具,“告诉我,你是钦涯,是钦涯,你就是钦涯,你就是钦涯……”那面具像是天然生长在他脸上一般,扯不掉,扣不下来。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证实他就是钦涯。
那男人任凭他抓扯着,铁面具本是与肉相连,烧红以后焊在脸上的肉中,怎是她小小力气能抓扯下来的。他感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将他的肉与面具分割,鲜血从那皮肉里冐出来,一滴两滴,染了她纤细的手指,她仍不放弃,似乎着了魔,停不了手了。
他就那样静静地忍受着疼痛,直至她终于揭开他的面具,露出一张恐怖又恶心的脸。无论从相貌还是轮廓上看,他都不是钦涯,唯独那一双目光灼灼的眼睛却与钦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你不是钦涯?呵!呵!”她笑着,猛然觉得胸口被一股力量挤压,鲜血一涌而上,从她嘴里喷了出来,溅成一朵又一朵美丽的花朵。
第243章 又见他3
荷衣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片茫茫大海中划着一叶小舟,那样随波逐流。浪潮打过来,她就跟着浪潮一起颠簸,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岸。四周除了海水,仍旧是海水,随时能将她吞噬,淹没。起了风,快要将她的小舟给掀翻了。然而,并不冷,并不怕,好像有一只有力而又温情的手掌将她牢牢抓着,不让她被海浪给卷走了。即使很颠簸,也是平静的,安稳的。
她想,就在这样的平静与安稳中睡去吧,不再醒来,不再面对现实,哪怕是故意逃避。
然而,偏偏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在柔声细语地唤她。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子期兄,一个确确实实活着的人。
冥王最后一次见她时,曾劝告过她,要好好珍惜现今拥有的。她知道,冥王说的是子期兄。她又何尝不知道那份她无以回报的情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可是,她不想醒来,她甘愿沉睡在这样的安稳当中。那双大掌,有力而温情,正如同钦涯的,让她留恋,忘返。
最后睁开眼睛时,是手臂处传来的疼痛,那种被针扎的感觉,“姐姐,你醒了?”
声音熟悉,人如其声,温柔如画。
她眨眨眼,山间正对着她欣慰地微笑,“姐姐,你终于醒了。”
她微微抿着嘴,示意微笑,转头时于子期近在眼前,眼巴巴地望着她,快把眼珠给掉出来了。他是那么瘦弱,明显的面色不佳,看得出邪灵的毒仍旧没有排出体外。她看了,一阵心酸。她怎么可以长辞,弃他不顾呢?
“子期兄!”她张开干渴的唇,喃喃叫道,然后露给大家一个憔悴的微笑,像被开水烫过的菜叶一样,卷了,奄奄一息了。
所有人都站在床边,于子期,山间,木纯儿,阮娇娘,甚至还有记忆未找回的兰香,还有阿泰,见了荷衣的微笑,都如释重负了。房间里很热闹,给她送来温暖的问候与关怀。兰香一直记不得荷衣嘴里所说的关于她们的过去,但是自从服了阮娇娘的药以后,她愿意与他们接触,并一直在努力找回以前的记忆:“荷衣姑娘,喝一口水吧!”兰香端来的紫纱茶怀里盛满了清甜的清水,递给荷衣时虽然没有曾经的那种姐妹间的默契,但是语气仍旧是关怀的。
荷衣微微坐起身来,于子期赶紧扶着她,“小心,我来喂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