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緩緩駛離主幹道,拐進通往兩人小區的岔路。丁以楠的小區更靠近主幹道,他已經做好了解開安全帶的準備,然而霍執瀟絲毫沒有松油門的意思,徑直把車開過了他的小區門口。
「你去哪兒?」丁以楠看看窗外,又看看霍執瀟,提醒道,「我家已經到了。」
「去我家。」霍執瀟看著前方道。
「去你家幹什麼?」丁以楠奇怪地問,「今天下午不是休假嗎?」
霍執瀟沒有立即回答,他專心把車拐過了一個十字路口,這才緩緩收回視線,看著丁以楠問:「你家有人照顧你嗎?」
丁以楠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霍執瀟的意思,他壓抑住內心的震驚,向霍執瀟確認道:「你,要照顧,我?」
「嗯。」霍執瀟輕輕地應了一聲。
簡直見鬼了。
丁以楠發現眼前的霍執瀟愈發陌生,已經無法單純定義為他印象中那個難伺候的上司。一方面,他當然不介意有人在自己行動不便時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但另一方面,他總覺得霍執瀟會把他照顧得越來越糟糕,紅花油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你其實不用這樣。」丁以楠婉拒道,「我只是你的助理。」
在丁以楠的認知當中,就沒見過哪個老闆照顧自己助理的生活。非要說的話,比起親力親為,他更希望霍執瀟象徵性地給他一些醫藥費,畢竟這樣才像個老闆應有的所作所為。
霍執瀟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不痛不癢地瞥了丁以楠一眼,問:「你現在還覺得你『只是』我的助理嗎?」
丁以楠聞言一時語塞,略微有些發怔。
霍執瀟強調了「只是」兩個字,就如之前,兩人從町本酒吧回來,丁以楠對霍執瀟強調的那樣,連台詞都沒有改變。
但這次跟上次不一樣的是,丁以楠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動搖,他竟沒法理直氣壯地回霍執瀟一句「沒錯」。
明明想要遠離,反而越走越近,連丁以楠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趁著霍執瀟搬運行李的空當,丁以楠坐在沙發上,打開外賣軟體問:「中午點外賣嗎?」
霍執瀟從臥室中出來,拍了拍手上的灰,道:「我做吧。」
丁以楠差點沒驚掉下巴,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霍執瀟問:「你會做飯?」
「不會。」霍執瀟道,「應該不難吧。」
如果把做飯的標準定義為吃了沒病,那的確不難。但若是想要做得好吃,那可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太子爺能輕易辦到的。
保鮮冰箱裡存放著不少肉類和蔬菜,丁以楠實在不放心,在霍執瀟踏入廚房的那一刻,他就像個尾巴一樣,瘸著腿跟在霍執瀟身邊。
「肉不好處理,而且很費時。」
「茄子很難掌控油溫,不適合新手入門。」
「炒這個得勾芡,對你來說不友好。」
霍執瀟每拿起一樣東西,丁以楠就會發表意見。他倒不是喜歡指點江山,只是霍執瀟家的廚房一直是他的地盤,現在霍執瀟突然收回領地,他一時間還有點難以放手。
「丁以楠。」霍執瀟皺著眉頭關上冰箱門,「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呃。」丁以楠抿了抿嘴唇,及時止住了話頭。他忽然意識到他在旁邊指點霍執瀟做事的行為就跟霍勛沒什麼兩樣,也難怪霍執瀟會覺得不高興。
「抱歉,我不說了。不過,」丁以楠從抽屜中隨手拿出了一條兔子圍裙,遞給霍執瀟道,「把這個穿上。」
霍執瀟挑了挑眉,道:「這是我給你買的。」
丁以楠道:「不穿會把衣服弄髒。」
霍執瀟還是老實穿上了圍裙。
看著面前這個一米九的大高個,穿